村。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村屋外的柳荫下摆了一个老式缝纫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坐在前面慢悠悠的踩着,不时俯□子,眯着眼睛凑在缝纫机上看打出来的线脚。看到这一幕,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在此之前,四年,我未流一滴眼泪。
因为我去“倾城”比去“快演”的次数多,mī_mī非常不满。于是某一天,mī_mī终于爆发,我只得亲自去“快演”给mī_mī“请罪”。
我选的日子实在不好,一出门,就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我在楼门口看了看,又返回楼上拿了伞,准备打的去。没想到的也不好拦,姐在风雨中飘摇了一会儿,气得姐把鞋子一脱拎在手中,走了两百米,到前面拦车。终于还是叫姐拦到一辆。
一进车,我报了地方,就从包里拿出纸巾来擦。全身湿了四分之一,我就只擦了脸。的哥从我上车就不时瞄我一眼,我把车窗开了一个缝,将用过的纸巾丢出去。然后回转身,盯着的哥,一语不发。
的哥讪讪的再没有看我。
下了车,我看见mī_mī站在酒吧的楼梯入口,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我冷着脸,走到她面前。旁边不时有人进出酒吧,看起来生意还不错。mī_mī看着我,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没理她,就要进去。mī_mī长胳膊一伸,挡在我面前。
“小千,你这是怎么了,好好来一趟,就这副德性?”
“为了一只败类,没什么。”
“那个败类应该会高兴的,你也算不辱此行。”
“姐现在去找那败类,你来吗?”我将唇印在mī_mī横在我面前的胳膊上。
“来——”mī_mī拖长声音,才真正高兴起来。
进了酒吧,我去后台换了衣服。mī_mī拉住我,“喝点酒吧!”
我笑了一笑,跟着她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副座坐下。
“快演”的座位有正座和副座。正座就是几只大沙发摆在一起,供人多的时候聚在一块。副座就小,有一人的,两人的,四人的。沙发,竹椅,高脚凳都有。摆放的位子一般比较随意,可以让顾客自由选择。
当然也发放会员卡,这在“倾城”是没有的。“快演”的会员卡是我提出构想,mī_mī进行后续操作的。有会员卡的消费会打折,凭积分可以免费喝一杯调酒师调的任何一种酒,也可以享受每月的新酒免费试喝,还可以跟酒吧工作人员合影。如果客人喝醉,出示会员卡将由酒吧提供简单洁净的暂住处。要是积分够多,诚信够好,也可以在酒吧当一回“国王”“女王”,可以享受酒吧的全套免费高档服务。
最后一种几乎不可能,至少目前没有。因为就算积分达到千万,要是mī_mī或者我不同意其诚信合格,一样也享受不到这套服务。毕竟这套服务将我们全部都包括进去,就是说客人的一切要求在这里都是合理的,要mī_mī跳舞,要我斟酒,要调酒师乐队陪酒,只要不犯法,我们都应当满足。
这一个提出来时,除了我,所有人都在反对。不过,反对无效,不予上诉!
我当时坐在酒吧沙发上,说了一句:“姐在,你们怕什么?”
大家才安静下来。
mī_mī在客人入会员的时候,鼓励消费,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奔流豪放。
我有幸在旁边听过几回。
“刚才说的会员优惠还是一般的,如果你在‘快演’看上哪个帅哥美女,即便不是咱们的乐队或者工作人员,mī_mī(姐)我也会帮忙介绍。要是介绍不成功你不满意,最起码,酒吧会为你争取一张合照。萍水相逢,你情我愿,没什么不可以!”
“这算什么,以后多介绍朋友过来,积分也会加的。没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有钱装做没钱。相信我,在‘快演’,你的每一分钱都不会花亏。你也知道‘快演’虽然新开张,可它是‘倾城’的分店,水平麽,呵呵,别人不知道,你还装傻麽?”
“怎么,觉得很普通?告诉你,在‘快演’,没有这个东西卖。我看你积分也已经快到四百万了,告诉你个内幕消息。知道‘倾城’的小千老板吗?今天她也在酒吧。她几乎不出面估计你也听说了,想知道她的样子吗?想了解她吗?想让她坐下跟你聊天吗?只要你的积分过了千万,就有可能让全酒吧为你服务,包括小千老板哦!”
“想见小千老板?看看你的会员卡……呵呵,不好意思,就这个水平,只能让阿居为你调一杯酒哟小朋友。不过mī_mī姐从来都把客人放在心里第一位,好好玩,小千老板偶尔会在台下看着,说不定一喜欢就同意了呢。姐帮你留心!”
……
所以现在,看着她一脸欢喜的样子,我打心里,叹了一口气。
mī_mī此刻倒也安静,陪着我坐着。她的目光一直停在我脸上,即便我可以去忽视,也不能摆脱心里那种淡淡愧疚的感觉。
酒杯里是纯净水,我并没有点酒。mī_mī点了新出的酒“风灵”。
新调的酒,名字多由调酒师自己来定。阿居起的酒名,偏向淡雅,不如阿阳的浓郁艳烈。阿阳起的酒名,多是“无爱”“疯狂一夜”“死魂灵”“艳唇”“魅惑琉璃”之类,而阿居则就是“负卿”“绵绵累”“锦绣年华”这些。
“管他什么风格,只要能赚钱,都是独特的好风格。”mī_mī引得这句话。
这话是当年的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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