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宫里那些太医们温儒尔雅卑躬屈膝,就如他名字那样,五官分明犀锐性格也是如此,常年风雨奔波在他脸上留下久经沧桑的痕迹,黝黑的皮肤上还可见到几条化淡的伤痕。
“已无大碍。”移开手,王锐简洁的说道:“只是脉象浮虚,还是需要多加休息。”
“多谢大夫。”虽说对方才他失礼的举动还心存芥蒂,齐渃依旧回了谢,对方则是淡淡的点头算作回应,站起重新背了药箱要离开。
“那么就是说闵大哥不需要去驼水了?”少女欢快的闪动了眸子,麦色皮肤上升起一胭红晕。
“暂且是不要了。”
听了王锐的回答,少女雀跃起来,踩了轻快小步将他送至门口,转回身见齐渃不解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敲了一下脑袋笑着道:“看我,都忘了说,我叫阿茹娜,姑娘怎么称呼?”
“齐……”不知该如何回答,对外人齐渃从来未说过真名,当然是因为身份特殊,而现在处境不明,到底该如何作答她自己也不知。
“齐?”阿茹娜不解,晃悠着脑袋道:“你们大昱人的名字都好生奇怪。”
大昱两字让齐渃心中一动,现在可以肯定并非在大昱,急忙问道:“阿茹娜姑娘,请问,这是何处?”
“诶,叫我阿茹娜就行,加姑娘怪奇怪的。”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搓搓鼻子,阿茹娜性格直爽得很,笑的时候总能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这里是拉乌啊,再向东就到兰多了。”
“拉乌?兰多?”完全陌生的地名,齐渃摇头不解:“是什么?”
阿茹娜有些苦恼,她不知该如何更清楚的解释,拧了眉考虑了会,想到了个好主意,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圈道:“这如果是托雅。”将手指点在圆圈的边缘一角,“我们就是在这,过了这便是北旬了。”
——托雅
在蛮夷语里意为黎明之光,在蛮夷传说中,大地之母正是在黎明时刻创造了他们,他们是曙光之民,也是蛮夷对自己国度的称谓。
即使早已猜到七八分,也做足了准备,当听到这个回答,齐渃心中惊涛骇浪,右手五指紧紧抓住衣角,“我为什么会在这?”
努力保持镇定不让对方发现自己慌乱,每次解决了一个问题后又有更多的疑惑出现。。
是蛮夷拿自己作为要挟大昱与北旬的质子?是阿扎木为讨好蛮夷而挟持自己到这?或者是阴差阳错被人救下?
但是阿茹娜的回答完全出乎了齐渃的意料,或者说是认知的范围。阿茹娜双手环抱胸前沉思一阵,用了最简明易懂的语句解释道:“因为我们首领要救你,他说你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更为不解,所有问题像是一团麻线找不出一丝头绪,但是齐渃知道只要找到那个起始,那么一切就可迎刃而解,“那么,你们首领是?”
齐渃的心情随着阿茹娜开启的双唇紧绷,“我们首领叫乞颜哈塔,乞颜部落最年轻的族长。”阿茹娜满脸骄傲的介绍起她的首领。
完全陌生的名字,不需要去确认也无需怀疑自己忘记,从小到大从没认识任何外族的人,况且对方说是亲人,而不管是父族还是母族,都是没有外族的亲眷。
“我并不记得认识此人。”齐渃困惑的摇头,她无法搞懂,“是否是弄错人?”
“不会不会。”对于为何齐渃没听过首领名字阿茹娜也是大为不解,不过她又是非常确信的的说道:“一定没有弄错,因为齐和首领有了一样漂亮的眼睛。”
“眼睛?”齐渃抬手轻轻触碰到自己的眼睛,有一个真相正向她招手,只需要抓住一切就可明白,还想继续询问,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噜的响声。
两人同时一愣,阿茹娜噗的笑出来,让齐渃羞愧的不知如何是好,暗责自己怎么老是做出如此有失体面的事情。
“我马上去准备吃的,齐你稍微等一下吧。”阿茹娜端起桌上脸盆,走出屋子。
揉起紧锁的双眉,似乎之前自己的猜想都错了,并非质子并非挟持,对方也是毫无隐瞒说了所有,那么神秘的首领又是何人?
正想着又是听到外面传来的号令与喊声,而这次听得更加清楚,是数十甚至数百人同时喊着“列”“阵”之类的词语。
重新走到门口推开门,看过了北方的田连阡陌,见过了南方的小桥流水,即使在书中读过许多次关于蛮夷草原的描述,但是当推开门一阵冷风拂面,眯起眼睛适应外面刺眼的日光,然后看到天苍地茫,碧空絮云,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散落着一个个灰白色的屋子,从屋顶袅袅升起的白烟融入了风中融入了空中,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将天地之间一分为二,齐渃依旧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说不出话。
低下头看到脚下的土地,再抬头看到满眼的枯黄,齐渃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让她一阵目眩扶住了身后的帐门,重做精神寻求即将破壳的真相。
顺着声音绕过一个个毡帐,穿过一片叠了几人高的牧草,来到一座木制的瞭望塔,周围用木板做了围墙,一走进就看到一边陈列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和一排木人桩,再往前是一个靶场,而就在靶场的中间,三百多人排成一个方阵听了最前面的一个将士口令,整齐统一的操练。
最前将士的旁边还站了一人,没有喊令只是在一旁监督指导,从刚才阿茹娜说的,这人应该就是名叫乞颜哈塔的首领。
齐渃站在靶场外看了许久,她离的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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