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尘,小白呢?”宁霜儿被叶晴搀扶着,看着同样被姬邪提在背上,满脸都是污血,已经面目全非了的月霜尘,突然问道。
“……”月霜尘没有答话,把头偏了过去,“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宁霜儿像是要被逼急了,跺了跺脚,可是却牵动了伤口。
“……别问了。”半晌,月霜尘才机械般的答话,那双落寞的琉璃色眸子再没有看过任何一个人。
“不会的……小白到底去哪儿了月霜尘你倒是说呀!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月霜尘你说话呀!”宁霜儿已经大致猜到了结果,可是她却不愿意接受,不愿意接受那个给自己面包看起来弱弱瘦瘦的小男孩因为这一场贪婪的战斗丢了性命。
月霜尘无言,宁霜儿每一句颤抖的话语都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他何尝不是思念着那个看到恶魔般的自己就瑟瑟发抖的小孩儿?可是他恨,他恨自己无能。
‘爹,为什么……为什么又像九年前那样,为什么我明明很想保护大家,到头来,却一个一个在我的面前死去啊……’
“月霜尘你说话呀!”
“白笙竹他已经死了你他妈能不能闭嘴!”
这是月霜尘第一次对着宁霜儿说重话,他从来不会这么对待宁霜儿。宁霜儿听到月霜尘暴戾的语气,全身一颤,趴在叶晴的肩膀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姬邪和叶晴都很无奈,一个悲,一个哭,一个殇,他们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插话,说了话也只能伤口上撒盐,苦笑了两声,两个人都轻声小心的安慰起压在自己身上的伤员了。
“月霜尘,你身上还有伤,要不然先去休息吧,宁霜儿我来照顾就好了!”叶晴看着目不转睛盯着一直在床上蜷缩着身子抽噎的宁霜儿的月霜尘,轻声说道。
月霜尘却拒绝了她的好意,摇了摇头,“不用,我来就好,你先回去吧,叫小鱼和姬邪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说罢,单手拧干一个湿毛巾,小心翼翼的铺在宁霜儿的额头上。
‘这家伙,心里也很伤心吧。’叶晴心里想到,张了张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说了一句:“那你也早点休息。”她没有看见月霜尘回话,只看到了那一双不再清明的眸子散发着黯淡的荧光,似乎在不断更替着光芒,嘴巴好像在微微蠕动着,整个房间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他就像喑哑了。
【对不起……】看口型,依稀可辨。
月霜尘抬起右手,抓了抓,很疼,疼得不真切——他这只手已经在愈合了,可是心里的伤疤,就像被铁烙烙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痕迹,散发着炽热的阴恶,让他作呕。
用左手轻轻在宁霜儿的头上抚摸着,已经没有效果了,宁霜儿还是在哭,还是在抽噎,月霜尘面无表情,心却隐隐作痛,抽回手,起身走出了房门。
高子鱼和姬邪在桌旁一言不发,仔细看就能看出,高子鱼的脸上有明显的红晕,她正在用小小的茶杯遮挡。
月霜尘在姬邪旁边,“小鱼,你是什么时候醒的?你醒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孩?手里面抱着一个罐子,身上……身上有一把没有刀鞘的匕首,你看见没有?”
高子鱼一愣,放下茶杯,仔细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火海,我大声呼救,是苏州大长老听见了我的叫声把我救出去的。”
月霜尘舔舔嘴唇,点了点头,“那姬邪呢?你看到白笙竹了没有?”
姬邪不确定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见是见过,可是就是你让他过来告诉我怎么休息……后来他睡着了,我本来想去找你们讨论一下怎样出去的,可是去你突然跟我说要我去把两个人藏好,我就抱着两个人去了啊!去找你们的时候应该还在,睡得还挺熟的,估计是后来醒了,想出来找我们,结果被另外两个长老发现,就……”姬邪识趣的闭嘴了,因为月霜尘此刻的表情阴沉的像是要下暴雨。
“算了,就算当时活着,他这么小个人也没办法从那么深的水里逃出来吧……”月霜尘叹出一口浊气,看着天花板,默默的在心里哀悼。
其实另外两个人很想对月霜尘说一句节哀顺变,可是看到月霜尘欲哭无泪的表情又心软了,话到了嘴边,却也怎么说不出来了。
这就跟刚才叶晴看到月霜尘一脸“怀念过去”的表情时的做法一样,他们不忍心打破少年美好的回忆。
青花瓷碎了,粘回去了,也只是次品。
————————————一星期后的上午
宁霜儿没有穿着医药部的那一身服装,也没有把头发盘起来,而是直直的垂下,看起来清纯可爱,吸引了不少狼一般的目光。
‘今天要买什么呢?’宁霜儿看着眼花缭乱的大萝卜啊、白菜啊什么的,许久不做菜的她也有些晕头转向了,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菜市场里,这要从上次的‘蛇龙族’事件说起了。
因为那次事件,受到牵连的人不算很多,就四五个,于是苏州大长老就让其他那些没有受害的学生们闭嘴,不准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而宁霜儿、高子鱼、姬邪、月霜尘这四个人,因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受伤,尤其是月霜尘,他基本上是断了三根肋骨,一只手臂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以及血脉能力、灵力消耗太多等等其他的因素,放在别人身上都够死好几回了。为了一视同仁,苏州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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