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不在意旁人眼光,连带着她也坚定了。
“复健得挺好。”秦爸爸笑了:“前几天去看一个老朋友,在他那儿买了一套按摩椅,说是术后复健专用的,改天给你送过去。”
有时也不推辞,乖乖谢过了。
聊着聊着,又提起两人婚事。秦爸爸让他俩自己拿主意就好,秦深听有时的,有时听他的,唯一的想法就是请柬别发太多。
小两口情意绵绵地对视着,什么建设性的主意都拿不出来。
秦阿姨噗嗤笑了:“你们年轻人什么也不懂,婚事怎么办,我去跟你爸妈商量就好了,你俩该怎么玩怎么玩去。”
有时乖乖点头,听着她安排细节。她跟长辈说话,心提得有点紧,秦深却老塞干果进她嘴里,桌上放着个果盘,他剥一颗,往她嘴里塞一颗,没一会儿吃完的壳子就堆成了一个三角堆。
叔叔阿姨都搁对面看着,何有时怕他拉低自己的印象分,抓住秦深的手不让他喂了。
小年轻眉来眼去,秦爸爸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看着儿子笑了。
“这么些年,都没见你给我剥过个瓜子,现在倒是懂事了。”
秦深笑笑不说话,也给他剥了俩干果。
秦爸爸又感慨:“前几天,我把你跟有时的婚纱照给你妈发过去了,你妈就笑,说儿子长大了。她那儿的照片还是你十年前的。”
话说半截,视线转到有时这边:“那时候他跟这会儿压根不是一个样,学的是珠宝设计,打扮得也不像个正经人,染一头枣红色的毛,穿的是那个样。”
珠宝设计本就是引跑时尚的,有时看过秦深的手稿,追求设计感,确实有很多老一辈接受不了的东西。平时他衣品随意得很,不像其他男人似的满衣柜都是黑灰色,却怎么搭怎么好看,原来根源还是跟身上的艺术细胞有关系。
染一头红毛……
有时好奇地不行,寻思着有机会一定要看看秦深那时候的照片。他现在一副霸道总裁禁欲风,竟也有叛逆期,也不知道他染一头枣红色的毛儿是什么样。
“我跟他妈妈费了不少心,最后也累了,索性不管了,任他折腾。”秦叔叔一副嫌弃的语气。
秦深扯唇笑了两声,被有时捉着的手反握了回去,捏了下她掌心的软肉,似乎是在怕她笑话。
何有时却渐渐笑不出来了。
“后来,江家最顶事的那两口子出车祸没了,他家老爷子又突发脑梗,小江呈年纪还小,秦深没办法了,只能重新去学商。他那会儿哪会这个呀,一点经商的头脑都没有,就从头一点一点学,吃过不少苦头……前两年他工作忙,不知怎么的养出个熊脾气,偶尔回个家,我们爷儿俩都能吵个天翻地覆。”
“这小子,享过福,也吃过苦头,现在算是有了个人样了。”
秦爸爸目露欣慰,以调侃的语气总结了这么一句,仿佛是看透了有时的不安,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告诉她自己的儿子是个好男人,也是个好归宿。
何有时借着去洗手间的空当,伸手按了下心口。
生疼。
刚才听秦叔叔讲过去的那些旧事,即便是三言两语带过去的,她都觉得难受。眼睛一晃,看到一旁的秦深垂着眼睛,嘴边在笑,眼神却淡。
何有时一下子就明白了。
再听秦叔叔的话,就听不进去了。
仿佛他从来不知道秦先生的那些难过。
失眠五年,做了五年噩梦,躁郁症,严重抑郁倾向,重度社交障碍;他床头放着七种药,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三五天不能入眠……
而身为父亲,秦叔叔甚至不知道儿子有躁郁症,只当他前两年脾气不好,更遑论帮他。
连孙尧对秦先生的心疼,都比他这个生父多得多。
光是这么想想,眼睛就酸得厉害。
“还没好?”秦深问她,在洗手间外边。
有时小心蹭干眼睛,没弄花眼妆。推门出去抱了抱他。
她眼角泛着红,瞒不过人,秦深一惊: “怎么了?”
有时没吭声。
“怎么了呀?”
她多愁善感得很,可受了委屈的时候一定会开口说,不说话呢,就是在犯矫情。
秦深心下了然,闷声笑了出来,呼吸落在她耳廓上,痒得要命,也习惯性地抬手揽在她腰后,让这个拥抱更紧实了些。
宅子里人不多,这一角更是安静。
这一瞬间,有时忽然觉得,自己这两年几乎断了社交,其实也是有好处的。
因为亲身经历过孤独,所以能听得懂他;因为朋友少,社交少,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在他身边。
——其实没关系,别人亏欠他的,都会由她一点一点填满。
她储存了足够多的温柔,从没人分走。正好,全部都给他。
第61章 番外二
有两家长辈操心, 婚礼办得顺利极了。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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