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公子也正好抬头,瞧见长生笑道,“原来姑娘住在这。”
长生犹豫,是要提醒那姓叶的公子客栈还没到开门的时候,让他要是来买东西晚些过来呢,还是去建议掌柜今日提早开门,因为这是这几日第一个客人,走了未必会回来。
掌柜见了必然欣喜万分。
叶家的公子叶冲见长生不说话,以为她是不记得他了,便道,“我们在街上见过的,姑娘帮我捡了银子。”
长生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叶冲问,“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位道长?”
长生突然想起他们现在正被半月观庞大而数量惊人的信众厌恶,被找到的话估计是要扔鸡蛋的,掌柜的说叶家也是信半月观的吧。她慢慢把脑袋缩回房里,把窗关上。
叶冲喊,“姑娘!姑娘!”
长生想找弗恃和司马鹿鸣商量,若是真被找到了,为了不连累客栈,是不是要暂时卷铺盖走人。出了房门却是看到弗恃和司马鹿鸣已是神清气爽的在楼下了。
司马鹿鸣去抽掉了门栓让叶冲他们进来。
叶冲对司马鹿鸣作揖,见到弗恃后打量他的样貌装扮,道,这位定是龙神提及的能救我母亲的道长了。
叶冲本还要继续说,弗恃却是抬手打断了他,装模作样的掐指算道,“你的来意我已清楚,你母亲多年前身染恶疾,看似已经治好,其实那病根还在,可是每个月总会肚腹如被刀割棍搅那样疼痛?”
叶冲见弗恃未见过他母亲,却是能将病症说得丝毫不差,不禁佩服,“道长真乃神人,确实如此。多年前我娘身染怪病,多得半月观的观主医治。只是观主说我娘是被**邪气侵体,虽是去标未能治本,每月要服用半月观的圣水才能抑制。”
弗恃道,“龙神昨夜托梦于我,说今日一早就会有人来求我医治家人,可见是被你孝心打动才会显灵。即是龙神发话让你找我,你又是诚心,这个忙我不会不帮,你在这等我片刻,我随你走一趟吧。”
弗恃与叶冲说了几句就要上楼,长生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龙神?什么托梦?她追上弗恃问,“师父,叶家公子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啊?”
还是特意来求医的,他怎么知道弗恃懂得治病。
弗恃上了楼梯,叶冲以为他是高人,他让他等,叶冲便恭恭敬敬的站原地不敢动。隔了老远距离,估计也听不见了,弗恃道,“我告诉卦燎叶府有很多好吃的。”不过要他现了真身,叶家人瞧见了才不敢藏私,把好吃的都拿出来给他吃。
“师父你让他去捣乱啊。”难怪卦燎肚子胀成那样,叶家人以为神仙显灵,还不赶紧拿点心瓜果来供奉么,必然是吃得不知节制了。
弗恃纠正道,“什么捣乱,是叫他帮忙。”
卦燎虽是道行尚浅的小龙,但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的龙神。他让卦燎吃得高兴时提一提他的名字,果然把叶家的人引来了。以为是多年来诚心的求神拜佛,如今是得神仙指路。
“半月观的人在水里养的可能是蛊虫,那叶夫人月月都要喝那所谓的圣水,不喝就难受,有可能是水里有虫卵,而卵化成了虫。”
长生听着,觉得有些反胃,“是说那叶老夫人身体里有虫子么?”
“不能言之过早,得要看过才清楚。”
弗恃回房拿了东西,长生本想要叫卦燎的,弗恃却巴不得这小捣蛋鬼一觉睡到晚上,他若醒了一定是要跟的,若是带上他,肯定是闹腾倒不方便他们行事,也就没让长生去喊。
长生下楼时看到殷敬柔打开了窗站在房里,眼巴巴的望着叶冲,期望他能将她认出来,弗恃施在她身上的幻术没消退,这时其他人瞧她,脸应该是好的,一如她没破相时的美丽,连掌柜都讶异什么时候住进了一个漂亮姑娘。只可惜近在咫尺,叶冲虽觉得有些眼熟还是没能认出来,殷敬柔失望极了。
弗恃道,“这姑娘执念太重了。”
长生却是觉得谁都会有执念吧,就像有时厨房里已经没有芝麻了,卦燎会吵着要吃芝麻饼,明明是春天梅花已是凋零了,弗恃却是要坚持要喝梅花酒一样,她自己有时也会莫名其妙坚持要做某件事,这都是一种执念。
只要不要伤害到自己,伤害到他人就得了。
叶冲带他们回府,一路上长生都用袖子遮脸因为怕被人认出来,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十分鬼祟,有些像做贼。倒是弗恃和司马鹿鸣走得光明正大。
弗恃对叶冲道,“高人行事有时你们这些普通人是不明白的,我和我两个徒弟在半月观惹了场误会,不晓得叶公子是否有耳闻。”
叶冲道,“是有听到,不过道长的两位高徒与我曾有过一面之缘,我信二位的人品绝不会行不义之事,何况又是龙神让我来寻道长。若是能治好我娘,叶家必定是感激不尽,我叶家在城里还算是说得上几句话的,到时一定为道长澄清。”
那叶夫人染怪病,得半月观观主医治有所好转却是没有办法根治,会定时复发,一发作肚腹就疼痛必须要喝半月观的圣水来止疼。叶冲领他们去见了叶夫人。
叶夫人房中有一名梳着髻的年轻妇人在床边服侍汤药,喂完一碗药膳后,正要打算喂半月观的圣水。
叶冲唤道,“娴兰。”
年轻的妇人停下动作,起身迎道,“相公。”
殷敬柔失踪后,叶家殷家甚至因为叶家在城里有权有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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