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她借了木盆,清洗她和卦燎脏衣服。洗干净正要晾起来,曹珊来找她说想要上街,说是曹依在照顾她姐夫,曹迩也在忙,一个人逛没意思,想和她一块出去。
长生并不想出去的,洗完了自己和卦燎的衣服,就该轮到洗弗恃那些比乞丐身上味道好不了多少积了下来的脏衣服了。
“曹姑娘……”她想建议她去找别人。
但曹珊没给她提建议的机会,打断道,“我帮你晾衣服。”曹珊从木盘里把湿衣甩到了竹竿上,连拧都没拧,“衣服晾好了,可以走了。”说完硬是拉着长生出了门。
曹珊打听道,“顾姑娘,司马公子他祖籍何处?家中父母高堂是否还健在,有几个兄弟姐妹,有没有娶妻或者定亲?”
曹珊羞涩,问完后又觉得不好意思,就拿起路边一个卖胭脂的小贩摊位上的胭脂,这个打开看看,那个打开看看的,却是心不在焉,等着长生回答。
长生老实的答道,“师弟是司马山庄的人,有个表妹和我们一样是拜在玉虚派门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回不知道,你不是他师姐么?”
“师弟很少跟我说他家里的事的。”所以虽然一块生活了几年,但她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曹珊又问,“那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东西什么颜色喜欢做什么,你总该有些了解吧。”
“师弟他不挑食的。”基本上她煮什么他就吃什么,“他好像也没什么特比喜欢的东西和颜色,要说他喜欢做的事……”长生沉思。
曹珊见她想得太久,焦急的问,“他喜欢做什么?”
“练剑术,练道法……”长生又想了一会儿,看自己有没有遗漏日常相处中某些细节,可回想来回想去发现最常见司马鹿鸣做的,不管早上,傍晚还是黄昏随时随地都在重复做的就是,“练剑术,练道法……”
曹珊有些失望,没问出什么又价值的讯息。
有路人走了过来,他们在聊着这城里的城主名下一家米铺不知道何故便宜的出售大米。曹珊闻言起了兴致,拉着长生去瞧热闹。
铺子前挤满了人,都是闻讯赶来要抢着买米的。曹珊见这米价确实便宜,跟半卖半送差不多了,她跟长生道,“顾姑娘,我进去买两袋米。”
曹珊也习过武,虽然吃不了苦半途而废了,但动作还是十分灵活矫健的。长生见她一下就钻进去了,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挤进去买两袋米。
有个男人撑着一把纸伞从长生视线里经过,晴天白日的也没下雨,看到有人打伞觉得很是奇怪,长生多瞧了一眼。见那男人身后跟着一个人。
再瞧清楚些,分明是赵公明。
她跟了上去,进了小巷。听到赵公明的声音道,“跟我回去,你当初既然选择了不入轮回做了瘟鬼,就该断了对凡尘的留恋。未经过准许你就私下凡,你难道不知你碰过的人都会染上疫症么。”
长生靠着墙,偷看,那撑着伞的男人道,“我做瘟鬼是因为我记不起来我的过去,可我现在记起来一点了,或许再不久我就能记起自己怎么死的。”
赵公明劝道,“想起来又如何,你已经死了。要我提醒你私自下凡的后果么,可不再只是重新打入轮回投胎转世那么简单了。”
“赵大人,我只是需要一些时日弄清我死前的事,我求你,你就当是今日没有看到我,宽限我几日,我若倒时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我会死心的,死心跟你回去就安分的做只瘟鬼。”
赵公明好说歹说的见他冥顽不灵,耐心用尽,“你怎么这么麻烦,当初史文业把你塞给我时,我就应该把你踢给其他瘟神。现在可不只你一个人的事,你是归我管束的,我要是任由你乱了天条,我也是要有麻烦的。”既是软的不接受,那他就只能来硬的了。
那只瘟鬼察觉到赵公明是要把他绑回去,往后退了两步,眼角瞥见了偷看的长生。他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自长生七窍钻进了她的体内。
纸伞打着转飘到了地上。
长生并未感觉任何不适,但要挟的话却是从她身体里传了出来,“我已是进了这个凡人的身体里,你要是用法术强行将我拉出来,那我就把这凡人的三魂七魄也拉出来,到时这凡人死了,必定惊动地府的。”
赵公明认出了长生,见她呆滞,想着或许已被控制,“你先出来。”他再一次的“好言”相劝。
瘟鬼只负责听令天命散播瘟疫,毕竟只是鬼不是神,没有法力控制和回收他们身上带的瘟疫,在凡人身体里待久了,就算最后没拉出她三魂七魄出来,她也是要染疫症死的。
“我出来你就会把我抓过去的,我也不想害这个凡人的命,赵大人,你先答应我。”
赵公明挑眉,他本来是想用温和的手段来处理的,毕竟选拨一个瘟鬼也是不容易的,一年四季东奔西跑的,又是个被凡人唾弃厌恶的活,没人愿意供奉,做个瘟鬼也是不容易的,但显然对方完全体会不到他的用心。
赵公明抱着手道,“那你就把她魂魄拉出来吧。你私下凡不止还随意伤人命,我把你抓回去交差,也算是不包庇下属秉公处理。至于这丫头,她要是阳寿未尽,我会跟阎王说,想来他会酌情处理,要不让她还阳,要不让她投胎,弥补她让她下一世投生好人家好了。”
长生是知这赵瘟神不怎么可靠的,上一回让他想法子救司马鹿鸣和姜曲,他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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