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老觉得少了什么,数了一下人数,终于知是少什么了,“师父,那位夫人不见了。”
三个大汉坐在一旁上药,四个人来,却是三个人回,正是悲伤。听到了长生的话,站起身张望,还真不见那妇人,他们也急了,“不会是被鲛人吃了吧。”那位夫人还欠着他们赏银,死去的兄弟,也要给他家中送去养家和丧葬的银子,就算他们三个凑,也凑不出多少。
弗恃摘下葫芦饮了口茶提神,片刻之间做了安排,“受伤的躲在这藏好了,没受伤的跟我去找。”
薏米横手拦着,不想他们做傻事,“你们和那个女人是亲戚还是朋友?”
长生摇头,“都不是。”今日第一次见的面,连姓名都不知道的。
薏米当真是猜不透凡人到底是怎么思考的,萍水相逢又是非亲非故,别人的死活干他们何事呢,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就行了。
薏米劝道,“道长,你们是为了零陵香而来的,如今零陵香已经到手了,你要医治这个人,也已是医治了,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尽早的离开才能尽早找齐药材医治你的眼,这才是正事。”
弗恃吊儿郎当的笑,“我也想走,只是这些年还从来没有做过见死不见的事,都养成坏习惯了,你就是要我改,也要个过度是不是。”
薏米道,“只怕道长你这个过度也不知道过度到何年马月,我曾听过凡间有几句颇为有道理的话,一是好人不长命,二就是好人没好报。”
他特意看向韩凤生,这个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救了他的命,半句好话不给,好脸色没有,反倒好像是所有人都欠了他银子那样的忘恩负义,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好救的。
“道长,你要涉险总要顾忌着小恩公他们。人有亲疏贵贱,你又何必为了那区区的贱命,反倒是让亲近的人也涉险呢。”
弗恃辞严义正,认真说道,“这世间确实是有亲疏贵贱之分,但我是修道之人。并非说修道就一定要舍生存义,正气浩然。只是我入门的时候答应过我师父不会给他丢脸,所以缩头乌龟我是不会做的。他们两入了我门下,我会尽所能好好照顾他们。但同样的,他们选择做了我徒弟,就要听从我的教导,有所为有所不为。”
薏米知是拦不住他们了,放下了手,都为长生担心她跟中了这样的师父,是好事还是坏事。
薏米怕长生傻傻弄不清情况,跟她清楚明白说了一次,“方才能从鲛人手里抢了零陵香,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使了诈。要是光明正大,他有了提防我未必能占得了什么便宜。你方才也见了,这鲛人即便是离了水也不是好对付的。他要是回到水里,更是没有赢的可能了。这附近有多少泉,我都数不清楚,他东西被抢了,那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他要是也利用那些泉跟我们来个出其不意,未必能护住零陵香。”
长生啊了一声,把鞋子脱了下来。
姜曲已经止了鼻血了,把塞鼻子里的白布拔掉,不解她的行径,“你这是做什么?”
长生傻气道,“有贵重的东西,我都藏鞋子里的,很安全。”像她,虽然把银子放在荷包挂在腰间,但面额大的银票她都放在鞋子里的。为用事实证明,还当真从鞋里摸出一张银票。“把零陵香放进鞋子里鲛人一定找不到的。”
弗恃笑,“你是让师父吃你的脚气么,何况药材能和银票比么,把零陵香放进去顶脚,还要不要我走路了。”他知薏米担心的不是他们所有人,唯长生一个而已,四处跑确实不怎么安全,便找了个理由道,“长生,你留下来帮我照看他们。他们受了伤,其中两个又是没有法力,若是鲛人找来了,你要护他们安全责任重大。”
长生很想跟他们去,内心去与不去的想法激烈的碰撞着,最后还是选择听话了,因为不止师父,连师弟好像都想她留下来,“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薏米见长生会留下,果真不纠缠了,放他们去找人。长生坐到地上,抱着两腿发呆。薏米坐到她身侧哄她,“我唱个曲给小恩公听好不好?”
长身还没答,韩凤生却是黑着脸,“我不想听,你想唱曲就出去唱,我要休息。”
薏米捏住他那只伤手,韩凤生疼却不愿开口求饶,只一味忍着,忍得五官就挤一块了。长生道,“你放了他吧,师父刚刚治好他,若是又伤到了,我不懂怎么处理。”
“这样的人还处理什么,直接扔出去也就得了。”薏米冷笑,背对着长生,长生看不清,韩凤生却是看得清楚,这妖孽将他轻贱到这般田地,根本不把人命当命,果真是毫无人性的。
韩凤生左手摸出黄符要贴薏米身上将他打回原形。但他两只手都好好的时候不是薏米对手,何况现在只剩一只手跟独臂了差不多,更不是了。想偷袭并非容易的事,薏米对他提防得不得了,左臂刚动,就知他有猫腻了。
韩凤生左手被摁到壁上,那符尾扫过薏米手腕,厉害得很,将他手腕灼伤了一块。就像把他幻化伪装的人形也烧掉了一块一样,手腕上露出了白毛。
韩凤生道,“我本来是想留着对付鲛人的,如今用来对付你也是一样了。”
长生见薏米百般忌讳那道黄符,想伸手抢,结果左脚踩中右脚,犹如泰山压顶直接压韩凤生身上了,他左手着地磕中了地上凸起的石头。他都不知长生是一语成谶,还是天生长了一张乌鸦嘴。
左手也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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