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心做什么?”长生想难怪他今日处处要置那鲛人于死地了,是想把他杀死了以后开膛破肚取他心肝。
韩凤生道,“她说是她相公得了病,需要鲛人心来做药引。”
薏米大笑,笑他愚昧,“鲛人的眼泪能化作珍珠,织的鲛绡入水不濡,你要说是抢这两样去卖,我倒还信。但从来没听过鲛人的心能做药引的,要不是她被骗了,就是你被骗了。”
长生不清楚到底鲛人心能不能做药引,姜曲博闻强记,等他回来问问就知道了。她看向那几个大汉,“那位夫人也是跟你们说要鲛人心救她相公么?”
“开始时是跟我们说有个活赏钱高,但有危险,问我们愿不愿意做。我们四个都是家中有老有小,日子过的不好就要揭不开锅了的,只要价钱好,什么买卖都做的。后来过了几日才跟我们说是要来抓鲛人。”
他们之前拜过神祭过鬼,却没听过鲛人。还是问了一个教书先生才知道,那是一种鱼尾人身的妖怪。起初也怕,但后来还是抵挡不住银子的诱惑,决定拼已拼。
而韩凤生,也是今日汇合时第一次见的,并不熟。
大汉把他们知道的都说了,韩凤生更是觉得那向家表小姐,或多或少对他们各自隐瞒了事。
薏米问,“你怎么认识那女人的?”
“到向家抓妖时认识的。”那两只狐狸精上了向家小姐和丫鬟的身,他便一路追到向家,那两只狐狸精没想到他这么快从牢里出来,在向家吃吃喝喝好不了乐乎,喝得酩酊大醉。他毫不费力就把她们打回了原形,但还是被她们溜了。长生就怕薏米继续追问他收的是什么妖,那可就瞒不住了。
好在这话题就此打住了。
到了酉时,弗恃他们终于回来,那位夫人跟在姜曲身后,样貌略显狼狈,掉了一只绣花鞋和一只耳环,发髻也是凌乱了,白净的脸上,锦缎的裙子都沾了泥巴。
那几个大汉见了他,围上去着急的追问,“夫人,我们的赏钱呢。”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余的这笔要等事成之后给。我要鲛人,你们帮我抓住了么。”她反问,见他们无话可说了,咬着手指甲,也不理韩凤生他们的伤势,自言自语来回踱步。
薏米道,“这女人不会是失心疯的吧。”他音量算不得小,那夫人却像一点没听到,她指甲上面涂了丹寇,她一直咬,把手指的指甲都咬得都秃了。浑身脏兮兮,看着还真是像疯婆子。
姜曲告诉她,找到这位向家表小姐向寇珠时,她的精神状态就已经是这样混乱了。
薏米道事不宜迟,让大伙趁着太阳还未下山前离开。
韩凤生伤了腿,只能由其中一个大汉背着他走。腐蚀问长生他是怎么伤着的。长生小声道,“摔的,我没扶得住他。他的左手是我接的,不知道是不是接好了。”
弗恃去轻捏了韩凤生的左肩,韩凤生此时已是觉得他们师徒与他命里相克,不喜他们亲近,却又跟半残了差不多没发法抗。
弗恃鼓励道,“我就说只要锲而不舍,总是一份耕耘一分收获,你这不是做得很好么,接骨这方面你就比鹿鸣有天分多了,我只教了你们一次,你就会了,还活学活用。”
师弟没给人接过骨,能这样也能比较么?“我给接了四五次才接上去的。”差点没把人活活折腾死了。
弗恃揉揉她的头,又是继续鼓励,“你不能妄自菲薄,败是给胜积累经验,你给他接了四五次,没成功没关系,第六第七次不是成功了么。”
韩凤生听他这话,听得内里有股火熊熊烧起来,这老头吊儿郎当没半点正派中人的风范,行径也是极为令人不齿,居然拿他给他徒弟做练手,还说得这样心安理得,他方才半条命都快被他徒弟弄没了。
长生倒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师父,我接骨真是接得好么。”
“很好。”反正他现在眼瞎,这么说来也不算是睁眼说瞎话。
“那师父下次若是也伤了手,我就可以给你接骨了。”长生想终于发现自己一项长处了,有需要时也就能帮得上忙了。
弗恃突然哑巴了,然后抓了抓鼻子,清了清嗓子,“你看,我是你师父,师父要是让弟子帮接骨,那就显得他没用了。要是真出什么事,师父也能自己帮自己,你就去帮鹿鸣、姜曲他们就得了。”
“哦。”长生用心记下了。
原本是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山去,而是趴在半山腰上,这时正是明暗交汇的时候,说不得很亮,但也不是很暗。月华初上,但在这日照余晖之下,真是一点光彩都展现不出来。
没有太阳遮掩去它的光明时它像月饼,有太阳时便衬托得它像只椭圆的鸭蛋。这天是晴空万里,还能看到几只鸟儿结伴飞过要回巢。可天象却是变幻莫测的,比翻书还快。
突然之间就是花明月黯飞轻雾。
眼前朦朦胧胧,看什么都不清楚,姜曲道,“突然之间这么大的雾气,要小心了。”
薏米让他们都捂住脸,就怕雾气有毒,他也猜不出那鲛人会出什么招数,只能是处处都防了,“定是鲛人搞的鬼,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我才说不能留,可你们却是感情用事。”
向寇珠突然停下来道,“我脚疼,不想走了。”她找了一处坐下,按摩揉着她的脚踝。她一只鞋子没有了,其中一个大汉脱了外衣让她包住脚,免得被路上的小石子割伤。可走了这么一会儿,便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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