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散开,韩凤生就见一童子从天而降正好落进长生怀里。一张嘴便是奶声奶气的撒娇,“媳妇,卦燎好想好想你,你有想我么。”
长生掂了掂。发现他又是重了许多,小肚皮圆滚滚的,她做给他的小肚兜都快遮不住了。她去磨蹭他的小鼻子,痒得卦燎止不住笑,“当然想了。小甲小乙说了,你贪嘴吃了南极仙翁寿宴上的玉酿丸子,醉倒了是不是。”
卦燎告状道,“都是南极仙翁的小童骗我吃的,他见仙女姐姐都夸卦燎聪明可爱,不夸他,他就使坏了。卦燎乖乖的,有听媳妇的话要做心胸广大的龙,后来我醒了,南极仙翁带他来认错我有原谅他。”
长生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真的?”
卦燎连连点头,话匣子再关不住了,周遭原本安静得只余蟋蟀的叫声,现在却是被卦燎的音量覆盖了过去。弗恃问司马鹿鸣有没有棉花,他今夜怕是要堵着耳朵睡了。
“真的真的,南极仙翁说卦燎很懂事,爷爷听了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我说是媳妇教我的。”卦燎兴致勃勃的跟她说着这些日子的乖巧,想讨长生夸赞的,但看着她那只黑眼,插着腰生气道,“谁欺负媳妇的么,卦燎要帮媳妇报仇。”
姜曲许久没见他人小鬼大的装护花使者的样子了,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卦燎一掌拍开他的手,奇怪道,“风骚脸怎么在这里?”
姜曲道,“我们商量商量,你什么时候能不要叫我风骚脸,哪怕你叫我一块姜,都比这好听。”
卦燎眨巴着大眼,觉得没有改口的必要,他都是按着他们的性格外貌特征给起的,很贴切。“可是你就是风骚脸啊,那是木头脸,那是臭道士。我都是这么叫你们的,为什么要改?他是谁?”他指着韩凤生问。
姜曲玩笑道,“他是不是同道中人的同道人。”
卦燎听不明白这么复杂的解释,见韩凤生的脸色比墨汁黑,也随意的就给人家起了一个绰号,嘟着嘴道,“我不喜欢这个墨汁脸,不喜欢。”
长生轻轻拍了卦燎的小屁股一下,“不能这样没礼貌的。”义父从前教她都是循循善诱,没打过她,也没大声骂过。师父现在也是这样教导她,她也就如此教卦燎了,她道,“要是别人都不叫你卦燎,随意给你起个名字喊,你也不喜欢是不是。”
卦燎鬼灵精怪,表面答应长生不喊他们花名了,实在打算背着长生时再喊个痛快。他往长生那只黑眼上吹吹,“媳妇,还疼么?”
长生笑道,“看到卦燎就不疼了。”
卦燎往他的小袋子里摸,“爷爷本来说想来见一见媳妇,但文曲星君邀他去下棋了,他就让我把这个送给媳妇,说谢谢媳妇照顾我。”
卦燎从袋子里抽出一条裙子,“这是给媳妇的,卦燎也有一件。”看着就是普通的一件衣裳,但姜曲一看就看出不普通了,因为衣服上没半点针线的痕迹。
姜曲拉过袖子细细的看,纺丝而织也,轻者为纱。但即便纱再轻,也不可能没一点重量,但这一件搁在手中轻盈得就似天上飘浮而过的白云。姜曲猜道,“该不会是天衣吧。”
他说除了鲛绡之外,再见一见天衣也就无憾了,不会这么快就实现了吧。
卦燎嚷着让长生赶快穿上,因为他也有一件,等他们都穿上了,以后谁人看到,都会知道长生是她媳妇了。
司马鹿鸣走过来拉过裙摆看,倒也同姜曲一样的看法。他问卦燎,“这是谁人织的?”
卦燎抱住长生的腰道,“仙女姐姐织的,仙女姐姐都穿这样的裙子,可漂亮了,媳妇穿了更漂亮。”
姜曲摩挲着,猜测这到底是用什么织成的,定然不是凡尘的棉花蚕丝之类,说不准是用白云银河这等九重天上才会有的东西织纺的,他好奇道,“果真是天衣无缝,我听闻有人穿了天衣便直接飞升成仙的。”
长生闻言,低声道,“我不想穿。”她不想离开师父和师弟。
弗恃笑道,“傻丫头,该你飞升之时你就算穿着粗布麻衣也会飞升,命中无时,就算穿了十件天衣,你也上不了九重天。穿上试试,为师想知这天衣是不是冬暖夏凉。”
卦燎拽了他的那件,拉着长生一瘸一拐的到树丛后更换。其实样式真跟普通的衣服差不多的,就是特别的轻,轻得长生很不习惯,老是低头看自己是不是真穿了衣服。
姜曲等她换好,便是迫不及待的问穿上有什么感觉。长生抓抓头,很难形容,不过这天衣好像会根据穿上身的人的身形调整,她方才看时还觉得裙子偏窄,怕自己塞不进去,但穿上后却跟量体裁衣那般的合身。
长生道,“我说不出来,要不我脱下给你穿上试试。”姜曲是男身女相,穿上一定很好看的。
“还是别了。我就算再好奇,也不能真穿姑娘家的衣裙。”他拉起长生道,“再用蛋多揉几下,明日才能散了淤。”
卦燎和小猴子在马车里追逐打闹大喊大叫,踩过弗恃的脸,又踩韩凤生的后背,姜曲庆幸他有先见之明,坐到辕座上逃过劫难。长生抱过卦燎让他坐好,但小孩子心性怎么可能安静,手放在膝上静了一会儿又开始玩闹了。
马车走了两日到了一个村落,弗恃便把韩凤生放下,又让姜曲留了点银子给那户农户,请他照顾。跟村里的农户买了些粮食,换了些草药。
长生眼睛的淤青消了,但脚上的伤口被咬得深,司马鹿鸣坐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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