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曲接话道,“方家的人把蛇香草都采完了?”这也太夸张了,不是说曾经漫山遍野都是,采得完么?
“方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指望着他传灯火。为了让他活命,别说山上的蛇香草,连药材铺里的都高价收了去。”钟大夫道,“是不是采完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半月前上山是没再见了。”
司马鹿鸣道,“钟大夫既是常上山采药,定对山中熟悉,能不能带我们上山?”
“你们不信就自己去找,我可没那么多空闲跟你们胡闹。”钟大人大声喊了屋外了女儿过来,指着顾长生她们道,“带她们两个丫头去你房吧。”
菊香点头,领着长生她们回了房,钱如月挑剔的看了看房里那硬邦邦的**,知道是断断挤不下三个人的,正想着说她可不要睡地上。就听到房门被关紧,接着就是铁链声。
顾长生几步走到窗户边,才发现窗上钉了隔离的木条,外头的人爬不进来,里头的人也爬不出去。那钟大夫正由外头上锁。顾长生道,“钟大夫,这是干什么!”
钱如月也走到窗边,见自己被关了起来,随即骂道,“为什么把我们锁住,快开门,听到了没有!”
她边喊边拍着窗上的木条,医庐本来就不大,这一喊就把人惊动了。司马鹿鸣他们出来就看到菊香房门前的大锁,一把抢了钟大夫手里的钥匙。
姜曲警惕道,“就是要防贼,锁的也该是大门吧,钟大夫,你是不是锁错地方了。”
钟大夫白了司马鹿鸣他们一眼,“你们怕我图谋不轨?我真要图谋不轨,也该把你们都弄晕了再做。这丫头大喊大叫,吵得我耳朵疼。”
司马鹿鸣和姜曲冷静下来想了想,倒也觉得说得有理。这老头怎么看都是普通人,连走路都不怎么稳健,要是想谋财害命,也该先把他们两个年轻力壮的给想办法撂倒了才是。
姜曲道,“我还没见过这样让人借宿的,你要上锁总有个上锁的理由。”姜曲玩笑道,“还是你担心我们惦念着你医庐里的东西,怕明日起来丢了珍贵药材?”
钟大夫道,“我把她们锁起来是为了她们好,免得半夜里丢了人。”
姜曲道,“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走远了就不认识路。无缘无故怎么会丢人。”更何况她们是要休息的,不好好待在房里,大晚上能去哪。
钟大夫坚持道,“这锁我是一定要上的,你们既然在我们这住下,就要守我的规矩。要不然就都给我走人,免得明日起来让我摊上麻烦。”
司马鹿鸣也不肯退让半分,“你不说清楚,就把她们像犯人一样的关起来,换到谁身上,都不会同意的。”
出门时,师父还千叮万嘱要顾着长生,说她笨头笨脑,有时候受了欺负自己都不知道。要他多留神。
他虽也觉得钟大夫不似对他们有恶意,萍水相逢,却也不到信任到就凭一句话,要把人关了就把人关了的地步。
钱如月大声道,“你要是不开锁,大不了我就拿剑把这窗户给卸了。看谁能拦得住我。”
钟大夫拗不过,又是被钱如月不敬的态度气得吹胡子瞪眼。“既是你们不识好歹,那就好自为之。别连累我的女儿。”他把锁开了让钱如月和顾长生出来,之后又把锁锁上。
菊香走到了窗前,抓着隔离的木条,由房里眼巴巴的看着顾长生,夜凉如水,月华把她的发丝侵染得更是白亮。
顾长生傻傻的看了一会儿,直到司马鹿鸣喊了声,“师姐。”她才转身跟上司马鹿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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