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恃道,“龙王承命于天,也是照着天帝指示兴云布雨,便是天庭的臣,穿着官服也没什么不对。”
神婆跪在神像前喃喃自语。
香烛前摆着两块月牙形外凸内平,一会儿要问神用的杯筊。神婆拿起杯筊在香炉上绕三圈,然后报了谷家姑娘的姓名八字。
长生抬头仰视着龙王像,心中不解,“师父,你说这江里是不是真住了龙王,如果真有神明,不是应该慈悲为怀么,为什么见到有人被沉江,也不出来制止呢?”
以前她住在阎王庙里,天天给阎王爷擦神像,每日打井水来供奉。义父生病时,她天天都求阎王爷,希望他保佑义父早日康复,可义父的病却是一日比一日重。
那时她想过神明是不是都是无情的,受着人间烟火,却都是只吃不办事的。虽说那时她和义父的环境家徒四壁,老实说她也拿不出银子买香供奉,可阎王爷也有享用她打的井水,不是拿人的手短么。
为什么就不能保佑义父。
如今这龙王爷也是,既是说这龙王庙香火鼎盛,又是镇里人人信奉龙王,或许这龙王爷也曾享用过这谷家姑娘供的香。
可现在这姑娘眼看就要被沉江了,也不见他出来显灵。
“难得见你也有脾气。”弗恃笑道,“长生,我们修道虽说是求长生,但也只能是求,求而不得的多如繁星。许多人循环于天道轮回,因果里头,而这因果不是只有佛家能说的,对你我修道之人的也适合。有的人行善,有的作恶,既是自己做的总要为自己所为负责。或许劫数难逃也是事出有因呢?若是这样就不能指责谁见死不救了,那是注定的。”
长生又问,“若真是天意?注定有着劫数,那以后我们再见不平之事,帮还是不帮?”
弗恃摸摸她的头,“你一直就是个心思简单的丫头,像这种应该帮还是不应该帮,是不是天意的问题就不必死钻牛角尖了,钻进去了就是海枯石烂了你都想不明白。你就问问自己你想帮还是不想帮就得了。”弗恃下巴朝那谷家姑娘那努了努,“那你现在想帮还是不想帮?”
长生道,“我想帮。”
弗恃露出那不就得了么,这就是答案了的神情笑道,“知道你徐清师伯为何做了掌门么?”
长生心想掌门的位置不是一直都是前一代掌门临死时指派的么。
弗恃道,“就因为他想的太多,想得头发都稀疏了,快成秃子了。我师父你师公才把掌门的位置给他。所以他道法高深,却也是无缘长生之术的。”
这脑子想东西想得多,头发掉得多,这点她了。可想得多跟能不能练成长生术好像之间没什么逻辑吧。“那师父呢?师父也想成仙么?”
弗恃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司马鹿鸣,语气有些轻飘,却又像是被什么束缚,“师父对这红尘眷眷不舍,又是有私事未了,还不知这辈子能不能了。总之是注定只能是个俗人,成不了仙人。”
长生才想问他所谓私事是什么事,就听见那神婆大喊了一句,“请龙王明示。”将杯筊掷了出去。
弗恃优哉游哉的轻声道,“鹿鸣。”拿起葫芦饮酒,本来这等小事就不需做师父的出马。
司马鹿鸣念了一句咒,手指指向被抛掷到半空的杯筊画了一个圈。就见那两个杯筊,本来落地是一平一凸的,其中一个杯筊却像是搁碰到了什么一样,翻了一面,变成了两个都是凸起那面。
这入庙拜神,信众若是用掷杯来请示神明,若是杯筊掷出一阴一阳,也就是那两个半月形的杯筊落地时一平一凸,那就表示应允。
若是投出两面阳,就是两面都是平的,叫笑杯,表示所询问祈求之事,神明主意未定,需要再投再请示。
而最怕就是投出阴杯了,就是两面都是凸起那面,那就表示所求之事不答应,凶多吉少。
神婆见自己投出了阴杯,变了脸色。为表慎重,还是按照规矩打算投三次。第二次时司马鹿鸣又是照旧施了点法术,杯筊落地后会自动的变成阴杯。
神婆怕了,以往从来没出过这种状况,她又是对着神像磕头,大声的又念了一遍那谷家姑娘的八字,再掷杯筊。
司马鹿鸣还想故技重施,若是三次都投出了阴杯,想来这众目睽睽,镇里的百姓都“亲眼瞧见”龙王意思是反对这门亲事,也不敢再违逆。
杯筊翻转着飞至半空,长生紧张的盯着,却是瞧见那对杯筊往下落时,龙王像的眼睛突然闪过红光。
司马鹿鸣突然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咬牙十分吃力的模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他较劲。弗恃察觉不对,放下葫芦问道,“怎么了?”
司马鹿鸣吃力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施法。”
弗恃张望了一下四周,并未瞧出什么怪异。但那对杯筊却是却像被什么无形之力托着,在半空中一直翻转,迟迟不落下来。
神婆大喊了一声,“这是龙王爷显灵了。”
庙里的信众闻言赶紧跪拜。
弗恃对司马鹿鸣道,“不知是遭了谁的阻碍,你先收回法力。”
司马鹿鸣咬着牙道,“收不回来。”
他感觉到对方修为之高,不知是神是妖是人,总之是他之前从未遇见的厉害。虽感觉不至于要置他于死地,但也不是他这方罢手就无事。
长生见到司马鹿鸣额头开始冒冷汗,自己却是不知怎么帮他,只能是干着急。
弗恃从怀里摸出五个铜钱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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