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三娘眼角抽了抽,笑得不太自然了,“你叫谁老太婆呢。”
长生就怕三娘的火爆脾气发作,赶紧把卦燎抱起。“三娘,他还不懂事,随口胡说的,三娘不要介怀。”
卦燎圈住长生的脖子,欢喜的把脑袋搁在长生的肩膀上。弗恃眯起眼打量起卦燎半响,笑着对狄三娘道,“我劝你若想继续做生意,还是别惹怒这孩子。”
狄三娘不以为然,“怎么,莫非是哪一家王孙公子的儿子,我招惹不起。”
弗恃笑而不语,“淋了雨,还不去换下衣服。”
卦燎第一次住凡人的屋子,好奇的在屋里蹦蹦跳跳。长生洗过热水澡,换下湿衣服,这才记起卦燎的衣服也湿了。她拿了自己的干衣服想先给他换上,卦燎道不用了,摇了摇屁股,身上散出热气,一下就把自己的衣服烘干了。
长生道,“玉虚派也有门法术,能把湿了的衣服一下子变干,可惜我学艺不精。”
弗恃总跟她说有的事急不得,但每回总是需要别人照顾,她希望自己的法术多少精进点,已不求能出人头地光大门楣,但至少关键时能不必拖累别人。
卦燎挺起小男子汉的胸膛道,“没关系,媳妇不会法术,我会法术就好。”
长生听到他的安慰,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拉过他胖乎乎的小手道,“能不能叫我姐姐,别叫我媳妇。”这感觉像是除了褚斑,她又多了一个弟弟。
卦燎道,“为什么呀,我喜欢叫你媳妇。”
“你还小,不懂媳妇是什么意思。”虽说他这样喊,别人未必当真,了不起也就跟三娘一样一笑置之,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纠正他。
卦燎问道,“那媳妇是什么意思?”
“……”
“你真的不喜欢我喊你媳妇么?”眼儿泪汪汪的。
长生口拙,“不是。”
卦燎破涕为笑,“那我还喊你媳妇。”
长生叹气,她输了。
卦燎扯过被子呵呵笑着将自己裹起来,活像条毛毛虫,觉得这样好玩,“师姐。”他听到司马鹿鸣的声音后又从被子里钻出来,。
长生去开门,司马鹿鸣身后已背回了剑,估计回到酒馆第一件事不是换衣服而是找他的佩剑了。
他神情有些严肃,长生还以为他要来跟她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哪知却是来道谢的,“我来多谢师姐,若不是师姐,我的伤好不了这么快。”
长生笑道,“该多谢的是卦燎。”
卦燎朝司马鹿鸣吐了吐舌头,他不喜欢木头脸。“要不是媳妇,我才不帮他。我父王说仙丹不是凡夫俗子随便能吃的,不过若是我媳妇想吃,多少都行。”
长生关心道,“师父看过了么,伤是真的全好了吧?”
司马鹿鸣摊开手掌,凝神运气,掌中发出紫色的光。
长生为他高兴,知本门弟子修为是可以通过运气时手上散发出的光亮颜色来评断高低,光的颜色越深,修为越高。司马鹿鸣未受伤之前,运气时手上发出的光亮是淡蓝的,这样的年纪已有如此修为已是本门佼佼者了,如今变成了紫色,是更上一层楼。
可见是因祸得福,非但伤全好了,还因吃了仙丹长了修为。
司马鹿鸣停止运气,问道,“奚子虚是人么?”
他以为她曾做过奚子虚的丫鬟,多少知道他的事情,但她真的是一无所知,长生道,“我不知道。”
她想奚子虚可能也不想她知道得太多,而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跟着奚子虚时,奚子虚没伤害过她。
司马鹿鸣知她不擅说谎,说不知是真不知了,也就不再追问了。
卦燎既是要跟着她回昆仑山,她心想也总要告诉师父一声。起初还有些担心弗恃若是不同意,她这笨嘴笨舌能否说服他。
结果还真是白担心了,弗恃听她说完,只道,“你若执意带着他上山,他就是你的责任,我看他性子顽劣,回到山上说不准四处闯祸,你可就要负责了。你想清楚了么。”
卦燎听到弗恃这般说他,气的上前去扯弗恃的头发,“我才不会闯祸呢,我父王说我最乖了。”
长生赶紧把卦燎抱起,就怕弗恃的头发给他扯没了,本来就已经不像道士了,再没了头发,被误认成和尚怎么办。她承诺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弗恃抚了抚他可怜的头发,打了个酒咳,“那就带着上山吧。”
卦燎高兴的拍手,又问长生,“媳妇,我们什么时候走?”其实是他在这个镇子已经是呆腻了。
“你不用再回你二伯府中留个口信么?”卦燎只是叫小甲小乙带口信,说是跟着她走了,可她姓什么名什么,住在何处,小甲小乙应是不知,到时想找他也不晓得去哪里找,不是叫他爹娘担忧么。“或者回去告诉你爹娘一声。”
卦燎道,“我父王上天了,得去七日。天上一日,凡间一年。等他回来要找我自然有法子能找得着的。”卦燎迫不及待的又问,“媳妇,我们什么时候走?”
长生看了眼窗外的大雨,“至少要等雨停了再说。”
她话是这么说,但这倾盆大雨却不见有转小的趋势,安胥镇地势偏低,第二日酒馆就淹水了。水淹过了脚踝,三娘气得一整日都在骂,“什么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
酒馆没客人临门,三娘关了店赶紧使唤伙计还包括他们师徒三日赶紧帮她把酒搬到高一点的地方存放。
最高兴的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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