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洋妞,一头金色的波浪大卷发在路灯的映射下发出朦胧的微光,看上去很有风情。
七年前周嘉遇丢下白果出国时, 白果一度伤心到晕厥, 挣扎了许久终于从被抛弃的阴影里走出后,她自嘲过,“经历了这世上最大的打击, 从今以后可以百折不屈啦。”
她真没想到,居然她还会遭遇到比被抛弃还扎人心窝的事儿, 两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是同一个人。
白果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似的,她当场呆住,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手心一阵疼传来,她低头,发现自己正紧紧握着拳, 赶忙松开,但已经晚了,指甲已经扎进了肉里,有汩汩鲜血从皮肤里渗出……
作为一个需要操控手术刀的医生,她相当爱护自己的手,对手的保养超过了脸,手上从没受过有点伤,偶尔手上被包子抓了,即使没破皮,她都得用酒精擦拭消毒好几回。
她盯着猩红色的血看了会儿,头一次没有紧急处理伤口,没有因为担心会影响手术而焦虑,此刻愤怒失望的情绪愈演愈烈,已经足够盖过其他,她没过多犹豫,选择了开车门。
她下车的时候情绪还很激烈,当她怒气冲冲走到他面前时反而冷静了下来,输人不输阵,她可不想怨妇一样当众撒泼,脸面多重要,她得留着。
尽管她有意控制,脸上却还是有冷漠呈现。
周嘉遇看到她有些意外,他垂了垂眼皮,视线往地面扫了几眼,有被抓包的窘迫,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好巧啊,白果。”
白果微微抬着下巴,把他的不自在看在眼里,做贼心虚吗这算是?她言语上更加冷淡,“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
周嘉遇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外国妞先开口了,皱着眉打量白果,挽着周嘉遇的手紧了紧,“她是谁?”
问题出在周嘉遇身上,是他自己行为不端有想要脚踩两只船的嫌疑,如果他自己够坚定,怎么会有女友了还来撩她?白果明白这点,所以对外国妞太多不算差,她平淡地问,“你呢?你又是谁?”
“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向我的男朋友说话?”外国妞普通话说得还算不错,只是发音有些怪异,即使她现在有些不满,但话说出来,却带着一股子萌感。
周嘉遇先和外国妞对视一眼,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柔声哄她,“她脾气不好一直这么暴躁,习惯就好。”
白果眼神闪了闪,她曾经很喜欢他揉自己头发,有宠溺的意思,她以为这是他们特有的小情调,原来揉搓头发不过是他表达喜欢的习惯,不分什么对象,更跟她无关。
外国妞脸上的防备淡去不少,她摇了摇周嘉遇的胳膊对他撒娇,“她是谁啊阿遇?”
周嘉遇对她笑了笑,“认识好多年的邻居,她叫白果。”
然后才对白果说,“她是我女朋友,魔法姐。”
白果问他,“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如果他说他们刚谈恋爱,她会和他好聚好散,没确定关系前谁都有选择的权利,虽然她不耻他的多情,但只要不滥情,就没必要做得太绝。
周嘉遇很快回道,“五年。”
啪嗒一声,白果对他仅剩的那么一点期望破碎了。
白果此刻难受到了极点,她看着他,他脸上没了被抓包的心虚,此刻反而一脸的淡然,像素日里表现出来的那样像个谦谦君子,她仔细地盯着他,再三打探,却依旧没有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半点儿的羞愧或者忐忑。
他已经有了爱人,并且谈了五年!那么前几日对她的纠缠又算什么呢?
他们当初分手,是有情可原的,确实是她对不起他在先,但是他现在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白果心针扎似的疼,他是为了报复自己,还是单纯的想要玩弄她的感情?
她多希望是前者啊。只是不管是哪种,毫无疑问,都很伤人。这比发现他有了新恋情还让她倍感打击,深爱了多年的人,居然内里竟然这样不堪,她整个青春都用来爱他,他这是把她整个过去都推翻了。
伶牙俐齿的白果此时喘气都有些困难,她有很多话想说,却没有说话的力气。
魔法姐笨拙地讲着中文,“我不知道中国人是不是对朋友都这么没个轻重,但是白小姐,我希望你对我男朋友态度好一点,不要把他当做你的所有物一样,我是说,你对他太凶了,不好。”
很长的一段话,她说得有些费劲,讲话语速很慢,虽然说得别别扭扭,白果都听得清楚。
白果梗了梗脖子,身板挺得笔直,她不允许让自己在对她不好的人面前露怯,她笑了下,笑容还挺甜。
魔法姐惊恐地看了周嘉遇一眼,想说不会是因为他们演得太真实,把白果气疯了吧?怎么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她不懂白果,周嘉遇却懂。白果打小就这样,越是在不喜欢的人面前越爱笑,表现得可爱又愉悦,一点儿都不肯让人看她半分笑话的,那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用力握了握拳,警告自己不许心软,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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