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一笑,道。
“谢了啊,唔......叫你......叫你......叫你‘阿斑’吧。”
白虎趴在地上,头枕着双爪,懒洋洋的斜了眼顾双溪,不作回应。
顾双溪歇了会儿,勉力翻身,学着白虎一般趴在地上枕着手臂,问道。
“呐,阿斑,你.....想变强吗?你想修成魔兽吗?拼上性命,去换取那份强大?”
白虎却是站起身子,甩了甩尾巴,悠然离去,留给顾双溪一个孤高的背影。
顾双溪心中一动,也支起上身,跪坐在地上,朝白虎叫道。
“你要是想的话,三天后过来这里找我,选择由你!”
她终究还是把难题抛给白虎,不论牠听懂与否,她只要等上三天,结果自然揭晓。
她真的......很狡猾呢。
顾双溪苦笑,目送着白虎离去,眸光复杂,许是愧疚,许是期盼。
怀着各种情绪过了三天,三天后,白虎出现了,不知牠是感受到什么如约出现,还是纯粹习惯性的出现,总之,牠就是出现在顾双溪眼前,一双虎目冷冷的凝视着顾双溪,似乎在等待什么。
顾双溪缓缓吐气,苦笑道。
“你真的来了。”明明逃掉的话,我便无法伤害你了......
不管怎样,反正,白虎替她做出了决定。她要将魔气转移给牠。
她先丢了个低级的定身咒定住白虎,免得牠乱动,随即从体内分出一根发丝般细幼的魔气,以真气包裹着抽离体外,小心翼翼的注入白虎额间的王字。
魔气瞬间没入白虎体内,牠开始变得焦躁,想到吼叫和喷气,奈何中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只得在喉中呼噜低吼着。
顾双溪仔细观察半响,确认仍在承受范围内,便再分出一丝魔气,如法炮制。
这下,白虎显得更为暴躁,锐利的爪子弹出,开始粗喘。
顾双溪后退两步,稍等片刻,觉得无碍后,就第三次注入丝状魔气。
虎爪‘喀拉’一声插碎了掌下的地板,虎目赤红,露出狂野凶光,牠不断从喉中挤出嘶吼,听上去很是难受。
顾双溪体验过那般苦楚,不禁为白虎捏了一把汗,默念几遍抱歉抱歉。
看其模样,三次丝状魔气恐怕是极限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她内视一下自己体内的浓稠魔气,微微一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全部转走魔气,不仅如此,她还在为自己埋下一颗隐患的种子。
试设想,要是白虎一天天的强大起来,真怕有一天会失了控,反咬自己一口,到时候可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抱着以上隐忧,顾双溪再度静心与魔气斗争。
日复日,月复月,过了秋冬,迎来春夏,在每天与魔气纠缠不息下,顾双溪迎来了凡界的第二个夏天。
阳光、蝉鸣、绿草、密叶、硕果,又到了夏天。
顾双溪在洞外伸展筋骨,仰首远望蓝天,白云懒懒的漂浮着,甚是惬意,她眯了眯眼,似是感慨道。
“原来已是一年了啊。”
不知道水儿过得如何?可有安全回到宗门?她会恨自己的不辞而别么?
恨也好,释然也罢,顾双溪只希望温水儿能好好的,安然无恙。
反观自己现况,也在好转,经过一年间的努力,她终于除去绝大部分的魔气了,大约再重复个三五天便能彻底恢复。
至于那只白虎,说来奇妙,从一开始的敌对,逐渐变成了如今莫名其妙的关系。阿斑在她面前,虽不是温顺的似一只大猫咪,牠依旧孤高冷傲,但好歹虎目注视她时,不再有丝毫恶意。
阿斑的情况超乎顾双溪所想,令她大吃一惊,往好的方面的吃惊。
牠一点点的吸收着魔气,竟是脱胎换骨,从凡体肉身升华为一只更矫健强壮的魔虎,不仅如此,还好似开了些许智。
虽说无法听懂顾双溪的话,但能感应到对方的喜怒哀乐和一些简单动作,倒是更方便双方的交流,毕竟顾双溪不懂兽语。
背靠白虎歇息着,顾双溪手里把玩着一朵小白花,指尖捻转着花茎,花瓣似风车般来回转动,褐眸微眯,若有所思。
快了,她很快便能回去找水儿了......
太易宗魂灯殿,这里是放置全宗门弟子魂灯之地——不包括外门弟子——每个弟子在刚拜入师门时,其师傅都会从弟子灵台里抽取一缕魂识,制成一盏魂灯,放置在魂灯殿,交由魂灯看守人看守。
魂灯的作用不大,仅能确保弟子的生死,灯燃人生,灯灭人去。
正常情况下,灯火是安静的烧着,宛若静夜里的烛火般,可一旦其主人遭遇了什么,或是即将归西,灯火便会摇摆不定,忽明忽暗,好似在强风中顽强抵抗却快要熄灭的烛火般。
魂灯殿常年无人来往,一年进出的人数十根手指头就能数清,冷清而安宁,只有一位魂灯看守人在那里默默扫地拂尘,默默工作。
然而,往昔的寂静被打破了,在这一年间,总有一名少女天天上门。
这日清晨,那名少女又来了。
她年约二八,长发柔顺披散,眉眼温婉淡漠,一双灰眸深邃如海,一身素白衣裙勾勒出专属女子的风韵。
莲步轻移,神情淡淡,她便是那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美人,非天下绝顶画师不可描绘其气质其美貌。
相对之下,老迈枯瘦的守灯老者更显丑陋。
丑陋的守灯老者正扫着落叶,见女子缓缓走来,满是皱纹的老脸扬起一抹慈祥笑容,恭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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