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不由心里一暖,笑道,“去哪儿不一样。”
赵青君却突然有了目标一样,坚定的说:“金银钱帛,我们用之不竭。何必困在这儿,我们到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去。”
张灵蕴见她说的起劲,笑意盈盈的顺着她道:“深入简出,你在家做饭,我洗衣。月乌绣花做衣。月鹿再长一两年,能做些重活。不能白养活她。”
她们一个出生士族,一个生于富家。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也从没经手过日常劳作。就算最落魄的时候,赵家父子战死,灵修将家中财帛全部捐出,也没有少了伺候的人。
“有何不可。”赵青君道“我们可以回江南,那里暖和,小桥流水,杨柳茶苑......”
张灵蕴听出几分不对劲,可不能让赵青君真动了这心思,她连忙开口,暖声道:“的确好,不过月乌和月鹿二人婚嫁如何是好。正经人家都要媳妇身家清白。到时候,咱们有钱,却不雇佣仆役不买女婢伺候,想着也不对劲。要是财不外露,平头百姓只能互婚,你忍心二孩子洗衣做饭,操劳家务?日出而作,日入不得息,伺候公婆,服侍老小。寒冬腊月,手冻红肿。烈日当头,下田劳作......”
张灵蕴可不敢让自己夫人多想,先唬住她再说,接着下猛药:“何况我这身体,也不是能干苦力的。冬天要在暖房里,夏天要冰块解暑。春日要赏花,秋季要登高。衣要浆洗熏香,食要色香味美。”
赵青君一愣,她自己不打紧。灵蕴一贯养尊处优,身体才好些。要是没人伺候,这一天不断的温水都是问题。府里厨房整日夜不断火,就怕娘子郎君哪天夜里饿了。入了夏天,衣服换得勤,一日少说要换二三套。月鹿更多些,那时晨起练字完毕,习弓射一套,练习完换衣上课。下午要是去跑马或打马球要换骑服。回来换衣,吃饭热了还要在换一套,做完晚课才能洗漱更衣入睡。
“那就再等等吧。”赵青君叹了口气,“等孩子们都大了,嫁人生子。我们就早个僻静处,我伺候你。”
张灵蕴只求先将她哄住,日后事情日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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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鹿没遇到娘亲,就打马回来。马奴儿老远就看见她了,上前挽缰拉马。张月鹿见他乖巧,拿着马鞭敲敲他的头,笑道:“老远你见你鬼鬼祟祟。”
马奴儿陪笑到:“小姐眼神正好。小的这不是就差筋斗云还没有喂嘛,心里惦记。小姐可是要从正门进?小的从后头把马牵回去。夫人今天回来得早,估计等小姐用饭。”
“恩。”张月鹿将鞭子递给他,径直往府里走。纪国公府的正门其实日常是不开的。这府宅是天子赐给的,但纪国公已经故去,家里没有子嗣继承爵位,安惯例这宅院是要收回,但当时天子刚刚登基,为显示厚德,特许赵青君和夫婿居住。
豪门大宅的正门,无事不得随便开启。何况这纪国公府中却没有一位纪国公,更需低调。所以马奴儿说的正门,其实就是紧靠大门的侧门。
纪国公府上少宾客,前宅基本不用,账房和月乌、月鹿两人的先生都安排在前宅。张月鹿从前宅而过,和几位先生问安,便入后宅就见菀奴。她得了通报说小姐回来,便迎了过来。
“菀奴,何事?”张月鹿问
菀奴低声道:“老爷似乎身体不适,夫人一个时辰之前回来的。”
“什么!”张月鹿低呼一声,皱眉怒道,“为何无人通报我,要你们何用!”
菀奴连忙告罪:“夫人老爷那边一贯是语姑姑和张嬷嬷做主,张嬷嬷遣人找了禄大夫,语姑姑请回了夫人,咱院的仆役并不知道。我起先也不知情,一醉居掌柜遣人来,正巧见着禄大夫,我猜有事,一打听夫人也回来了。夫人和老爷没有说,定是怕娘子担心。”
张月鹿点点头:“一醉居酒钱是我让掌柜来,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是,娘子嘱咐过。”菀奴正有话欲言,顺着多说了些,“说这顿花费必然不少,省的一醉居掌柜不好做账,让他自己来取钱。”
张月鹿见她记得清楚,想必已经把账结了,有些抱怨的说:“天下渐富,朝廷不开新币实在不方便。十文一两,一贯就十斤,太过不便。今天一醉居吃了多少钱?”
“回娘子,二百贯。”
“严掌柜这个折扣打的有些大啊。”张月鹿笑道,“白露酿八十贯一壶,碧琉璃三十贯一壶,今天菜不多却精贵,还有那些胡姬歌娘。”
菀奴见笔墨纸砚两个人远远的落在后面,紧抿了一下唇,轻声道:“娘子,开年之后,花费见多,我怕有些吃紧,要不要从账上调一些。”
“吃紧?”张月鹿一皱眉,她日常开销花费都是用的自己月俸。生意收益则用在别的地方。“这刚刚开年,怎么就吃紧了?”
“娘子今年应酬多了,各样花销就多。往年你都不出府,自然用不到钱,去年虽然消了门禁,但出的少。今年光是上元节灯树,就花了八百贯。”
张月鹿摸摸鼻子,上元灯节是闻人贞生日。上元节这天,不管是皇宫豪门,还是农家商户,都会制灯。她别出心裁,请人做了特别的机关灯树,高五十尺,灯树山有各式各样的灯,点亮蜡烛,灯罩转动入走马灯,带动灯上的铃铛,清脆叮咚。不但如此,灯光投射,地上会出现各样影子,十分有趣。
“那从账上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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