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花献佛给了周滑,不会为这个吧?”
两人面面相俱,就算周滑记恨于心,梁丘木那种败家少爷也不会当回事。
闻人贞继续整理:“京兆尹赶到,周滑立刻反水,完全不顾他侄子。必然是觉察到你的反应。”
张月鹿讥讽道:“这份眼力心机,厚颜无耻。只做到金吾卫街使,倒是屈才了。”
闻人贞点点头,月鹿见了失笑,探手勾住她手指:“这种人不得势是好事,可见政治清明。”
闻人贞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顺着话题继续道:“梁丘木回去之后并没有立刻反击,而是过了十几日。”
“第一,他越想越恨。第二,他花时间准备。”张月鹿眯起眼心里有些察觉,“十几天不算短,这个准备时间有点长。要是意气用事,也不会等这么久。仇恨是要累加的,那十几天的时间如果没有发生其他事情,让他把恨意堆积到我头上。他该把这件事情忘的七七八八了。”
张月鹿眼睛亮起来:“要是有这样隐忍周密,还会干出上街调戏未遂的什么吗?幼果,梁丘木回府之后的行踪,想必长安府衙都调查过?”
长安府衙办案,向来是训练有序,这些都是必须查探的。梁丘木当晚回家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据梁府的人说,他肝火旺,请了一位名医上府,连吃了几天的药。
长安府衙役找到了那位大夫,也看了药方,并且找到了药渣,的确是清热消火的药无误。
张月鹿觉得又陷入的死路:“这肝火要多旺,能想到杀人?”
闻人贞也不解,但她做事一贯有头有尾。见张月鹿想不出什么,就继续道:“案发当然梁丘木一行人分批出城,设计埋伏。使用的绊马绳、尖刀、铁棍、环首刀,还有至少一把强弩。笔墨身死,你和纸砚受伤。梁丘木这样费尽心思,却没有给你致命一击,连羞辱都没有来得及。”
“他本意没有想过杀人,或者说没有杀人的计划。等他们发现笔墨死了之后,惊慌失措,立刻收拾的现场离开。当然也有可能,是周滑派的那个人说服了他。毕竟出了人命就不是小事。”关于这一点月鹿早就想过,笔墨的死,才使得她避免了更多伤害。
闻人贞当然也明白,这些她们两人都讨论过数遍。她在家中也和父亲分析过,现在最让人不解的是:“次日,你扶棺入府衙,长安城竟知。司法参军受命调查,梁丘木和周滑并无异常,包括梁府随从都很是嘴硬。”
“梁丘木和周滑必然早有准备,至于那些家仆,无非威逼利诱。刑讯虽痛,要是松了口,只怕阖家老小都没没命。毕竟主杀奴婢可免罪。”
闻人贞见她气愤不屑,捏了捏她掌心:“的确如此。五日后,梁丘木暴毙身亡。”
梁丘木暴毙身亡。
这七个字,闻人贞咬字比其他都重。
“虽然还是一团迷雾,但既然用梁丘木设下这个局。那设局的人只怕不是图我这条命了。”
☆、第38章
之前的都加一起,都比不上梁丘木的死,这个筹码重要。
“防微杜渐,当断则断。我不如幼果。”张月鹿笑道,让她来决定,必然是舍不得东郊工坊的,就算心里明白,只怕也要再三犹豫。
“润润口。”闻人贞取出水壶,又拿了细芦苇管,递到她唇边,低声道“只是听父亲说起,朝堂上有人弹劾张家酿酒费粮。连续三年丰收,自然没有人当回事。但你之前既然对幽州不安,我恐生事端。二来,倒是旁观者清。”
储粮备战备荒,这是历朝历代紧要之事。酿酒费粮这是理所当然之事,所以开国之期、灾荒之年,朝廷都会下令禁酒。
如今这些年,虽然边境常有事端,但以整体看来天下太平也。又是三年天下丰收,正是蒸蒸日上。有人拿酿酒费粮说事,不说皇帝如何,就是好酒的官员听了也要上去踩两脚。
可一旦谢太尉在幽州的战事出了意外,这可是不一样了。如果陷入僵局,朝廷到时候要投入多少人力财力。张家出了几种酒风口正劲,到时候一旦有人翻旧账,只怕世事难料。
张月鹿想起自己之前提过幽州战事,那场战事的确影响重大,但到与国力关系不大。她明白闻人贞的意思是,既然酿酒的事情都能拉上台面,其他事情都会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
何况,东郊工坊确定有太多秘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点纰漏就是覆巢毁卵。
梁丘木之死,如果是意外也就罢了。否则.....梁丘木都死了,还有谁会找我麻烦,梁家不至于用儿子的死来折腾我,除非梁丘木假死。
梁丘木为什么要死了?为什么有人要梁丘木死了?
梁丘木死了岂不是疑点等多,岂不是更容易暴露其他细节?
有什么让梁丘木必须死吗?我们手上有这样至关重要的线索?
如果有的话,早就把梁丘木和周滑抓了。
为什么要让梁丘木死?梁丘木死了有什么好处?什么人能从梁丘木的死里面捞到好处?
张月鹿脑海中的珠链一点点串起来:“那个提醒梁丘木的小厮,梁丘木回府那几天,梁丘木的死......梁丘木的死!幼果!如果梁丘木的死只是意外了?”
“如果这幕后有一只推手,要用梁丘木来设计我或者我家。那梁丘木不该这么死,他应该死的更蹊跷一点。比如死在我会路过巷子,死在那把横刀下。不管如何,应该和我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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