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如今自己果然一无所有!
‘若是有一天,殿下觉得...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可来找我,也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如今我真是孤家寡人,一无所有。你却要往江南去,叫孤如何寻你。
谢良玉见她面色苍白,心中念及父亲,也是忧心忡忡:“不管如何,谢家与殿下休戚相关,宠辱与共。如今之日,我等已无退路。”
她所言,景秀何尝不明白。若是父皇只是宠爱也就罢了,却将自己推向前朝,临朝听政指染权势。自己如今已是站在悬崖上,至高绝顶背后是万丈深渊,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景秀摊开左手,掌心中的指南针已然焐热。
“孤还有一枚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张月鹿:我的公主殿下不可能那么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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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起立,欢迎新同学夜语!——(鼓掌,啪啪啪)
有故事的人很多,爹娘往昔、宣州侯府旧事、闻人贞江南之旅、菀奴出府记(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有些后面正文会提到,有些可能大概也许有番外吧。
☆、第50章
当长安城楼上,第一声钟鼓响起,一夜不曾安眠的张月鹿从噩梦中惊醒。映入眼帘是个陌生的老者。张月鹿震惊的眨眨眼睛,试图看的更清楚些。
这是一位她从未见过的老妇人,发鬓斑白,眉眼慈爱。张月鹿怔楞的看着她,心中恍恍惚惚又震惊不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庄生梦蝶。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艰难地移动了僵硬的脖颈,努力朝声音方向看过去。待看清那些熟悉的面孔,高悬着的心这才安然落下。慢慢合上眼,耳边轻微的声响也无法阻扰她的困意。
等她再次从漫长的沉睡中醒过来,精神好了许多,看着眼前安坐的人,浅浅露出一个微笑,病容憔悴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生机。
张灵蕴将一旁温着的参汤倒入碗中,取了打磨圆润的玉竹管,小心递到她唇边。月鹿张嘴含住竹管,将参汤一饮而尽。张灵蕴将碗搁到一旁,取了帕子替她擦拭。
一切作罢,张灵蕴擦着手淡淡的说:“你病中,本不该劳神。只是你自己的事情,也该自己拿主意。”
张月鹿一愣,见她这般严肃,知道必然是要紧事,勉强打起精神:“阿爹请说。”
“你可还要往江南?”
“...自然。”她回答间一愣,抬眼望窗户方向看去。雨后天晴,虽关着窗,但阳光还是透了进来。瞧着已经过了自己和幼果约定的时间。不由一惊,连忙问道,“幼...闻人来过了?”
闻人贞当然来过,得了消息连夜就赶过来,只不过张月鹿一直昏睡着,不曾见到。
“来过。”张灵蕴见自己说完,女儿脸上神色放松下来,顿了一下又道,“祥泰尊公主派了驻府的御医,刚刚走。”
张月鹿脸色霎时一变,想起迷迷糊糊见过的那个陌生人。心中百感交集也顾不得掩饰,张张口涩声问道:“殿下可有什么话?”
张灵蕴心中一叹,垂目袖手反问:“你怎么不问问闻人家小姐,为何来而复返。”
幼果,若非有事,那就是等我做决定吧。张月鹿低头脸上闪过不舍,神情苦涩。又立即抬头,扬眉笑道:“儿心意已决,此去江南路遥时长,大人可有什么嘱咐?”
张灵蕴目光深邃望着她,片刻才轻叹道:“若是我,必要留在长安的。”
张月鹿一愣,抿唇涩然一笑。
张灵蕴捧着茶杯,轻声将自己与赵青君过往一一道来。张月鹿虽然多有猜测,如今听来,也是感慨万千。其中阴差阳错,生离死别实在让人难以抉择。又听到长安之围之后,许多隐秘,顿时震惊不已。
张灵蕴将陈年往事徐徐道来,与她当日告知赵青君的并无不同,说道大长公主和自己的交易,她微微一顿:“你母亲数次有意离开长安回江南去,我不却愿意。一来当然是和大长公主有约。二来却是...我当年曾与人盟约,长安事毕,则归江南。”
张月鹿一愣,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件陈年旧事。她心中好奇却也不好打听长辈过往。但阿爹如今说来却有深意,疑惑道:“若非当年意外,阿爹可是要归往江南?”
窗外的阳光投入,晒在张灵蕴身上,她眉梢微微扬起。不再年轻的脸上有着少年人不可及的气韵,薄唇浅笑:“哪来许多意外,不过是人力所至。”
屋中所以的热气似乎因为她这一句消失,月鹿觉得自己瞬间坠入冰窑。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高韵雅然的张灵蕴,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玩笑的痕迹。
张灵蕴似乎对她的目光毫不在意,从一侧案几上取了雕花镶象牙檀木盒,放在床弦上。一抖衣摆,拿着景蓝窑变杯起身离开。
张月鹿还在震惊中,见着她离开的身影,片刻才木愣愣的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块令牌,铜铸鎏金,上圆下方,正面上雕有卷云龙纹,下有金刻大篆铭文云:通行。
令牌下面压着纸。月鹿犹豫许久,拿起金牌搁在一旁。字有两张,一张是按着皇帝宝玺的通行文书。凭此与令牌,可以出入边塞关卡,无惧宵禁边防。
另一张则是简单的一句话——闻说江南四季好,春夏秋冬折梅寄。
字迹清秀俊骨,娴雅婉丽。然而以张月鹿的眼光看来,提按之间多顿挫,圆转方折之处多塞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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