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暗的。一间昏暗的房内,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床上。
房间有些潮湿, 床褥有些发濡,叠得整整齐齐的环卫工人服放在一旁,清洁工具也整齐的立在发黄的墙边。
此时已经快正午了, 他本该四点半起床去扫大街的。可他一夜没睡,只是失神地望着儿子给自己买的二手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但还能用,短短十几分钟,有好几个电话打进来。电话每响一次,他就浑身轻轻一颤。
许久后,他把手机放桌上,任它不停地振动。直到铃声停下,手机内进了一条短信:“王老,你还扫不扫地了?你已经旷工了!”
他眼花,看不清短信内容,也没理会。
天渐渐越来越亮,钻进窗缝的光照在他佝偻的背上。他拿起手机,翻开儿子和孙女的照片,一张张看,泪流满面。
然后他颤抖着手,点开手机里的软件,这个软件,是孙女帮他下载的,他寂寞的时候,还会进去看孙女做直播。他笨拙地打开镜头,把手机立在桌上,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面对着镜头喝下去。
满满的一瓶,他喝了精光,然后躺在床上。
半小时后,他痛苦不堪,忍着疼痛,关闭了手机,将孙女和儿子的合照,放在胸前,满满闭上了眼睛。
……
一小时后,城市的另一端,一套普通的公寓内,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孩儿,静静地坐在浴缸里。
浴缸里放满了温水,雾气霭霭笼罩着,视线里的事物有些模糊。
她开了手机直播,打开直播界面,开始录制视频。
她平时会看直播,但从来不做直播,此时直播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观看。
但她丝毫不在乎,她抬起手腕,准确地找到腕上的动脉,握着匕首,一刀切下去,殷红的血瞬间渗出,滴落在浴缸里。
一刀、两刀、三刀……
她仿佛不知道痛。
她将手放在浴缸里,任由血液在温水中蔓延,苍白的脸,面对着镜头,戚戚地一笑:“同事们,再见了。是我没用,连累了医院,连累了你们。如果我的死,能息事宁人,能为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和说法,那我的死,就是值得的。我希望,用我的死,为这个黑暗扭曲的世界,点亮一点光明。”
她没有力气了,艰难的扶着手机,继续说:“再见了,同事们。也真诚的劝诫其他的人……算了。”
她关闭了直播,身体缓缓下滑,沉没在满是鲜血的水里。
……
晨曦中的警局,清爽安宁。
叶臻和林北钦离开林家后,准备到达警局上班。
两人低调地进入办公室,投入工作状态。
整个上午,叶臻泡在实验室中,一份一份地鉴识着从洛苒死亡现场带回的可疑物证。
凶手作案的过程简洁巧妙,直接将洛苒电晕,然后再用匕首将其杀死。现场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也没有查到其他物证、人证。
午休时,难得聚齐的几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警察的工作比较忙碌枯燥,平时除了吃饭聚会,几人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花样。
聚会形式简单,就在警局食堂里,点一桌好菜,喝点饮料,聊聊案子。
入座后,食堂大厨亲自出来,问需要点什么菜。
“不如你跟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就做什么。”厨师说。
“好,”叶臻和穆婂起身,跟着厨师进厨房。
其余几人入座后,郑小吏连忙给人斟茶,顺便向林北钦举杯,说:“我们是不是得恭喜林队啊?终于追到叶臻了!”
叶臻和林北钦虽然低调,也没公布,但几人心知肚明。
所以林北钦一言不发,噙着笑喝了这口茶。
郑小吏、方圆立即兴奋了,“林队,这么低调,是不是想金屋藏娇啊?”
林北钦失笑,“是她不想公开。”
几人更兴奋更感慨了。
方圆尤甚,和林北钦碰了一杯,“林队,我敬你。”
李逸止、路征等人,也随即举杯,纷纷恭喜。
路征眼神黯淡,但飞快隐藏下去,淡淡地说:“恭喜。”
“谢谢,”林北钦说。
郑小吏八卦起来,“林队,你们是谁追谁?我猜是叶臻追你,对不对?”
林北钦正欲回答,手机屏幕点了,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教授,水煮牛肉辣一点好还是不辣好啊?”
他勾唇,编辑短息回复:“不辣。”
“我去……”郑小吏敲着筷子,“林队居然会回短信了……”
菜上齐后,一行人火热朝天地吃起来。
闲聊的内容,依旧和案子有关。
李逸止说:“我已经反复查过尸体,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只有背部的电击。”
叶臻试图构建案发过程,说:“所以,确定洛苒是被人从背部用电击倒,然后被杀的。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说明她或许和凶手是熟人,才会疏忽地将背部留给凶手。”
方圆蹙眉:“这人还和黑观音有关……只是我们目前排查过和她有来往的人,都没有嫌疑。”
林北钦说:“或许他们是暗中来往。黑观音曾是西南地区的黑帮毒瘤,不可能高调引人注目。”
众人陷入沉思,默默地吃东西。
半晌后,林北钦说:“可以查查,和洛苒来往的人中,是否有曾经在西南地区工作过的。或者,查查三年前,洛苒是否出入过西南这些地方。如果没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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