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前尘(下)
“我喜欢义父。姑姑,我想和义父义母生活。”萧弘礼的眼中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怅惘和失望。
萧瑾没有表示。
萧铭祀走到萧邺茗身前:“我只会有一个孩子,他会和我一起踏遍南宁大陆。我给不了他锦衣玉食,甚至保证不了三餐饱暖。我能给他的只有,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守护。”
萧邺茗低头,一滴眼泪无声地落在地面。他抬起头看了看萧铭祀坚毅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愿意,父亲。”
“二堂兄也可以放下了。”萧瑾冷漠地道。
“长姐放得下吗?”萧铭祀道。
“四哥说错了。长姐从未拿起,又何来放下?”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沉默了。萧瑜半靠在门框上,微笑如故,“恭喜四哥后继有人。”
“混淆嫡庶血统吗?”沈少阳站在大门外朝着萧弘礼挥了挥手,后者立马跑了过来。
“沈爷来接儿子?”萧铭流走出去怪异的看着沈少阳。
“六少管的很宽啊……”萧瑾意味深长地说道。
“够了!萧瑾,老子要杀了你!”萧传正突然暴怒地拔剑冲着萧瑾杀过去。
萧大小姐眼睛微微一眯:“哼!”
“长姐息怒。”萧瑜的动作却是比萧瑾和萧传正都要迅速。剑被她的左手死死地握在掌心,到底是停在半路。血液顺着剑身慢慢流淌而下,一点一滴的落在了地面。
萧瑾目光更加阴寒。
“大小姐,当年你欠孤的这一剑,在今日还给孤可好?”萧瑜温和从容地说道。昔年,萧瑜一剑刺向萧传正,被人攥住了剑刃不得寸进,愤怒和绝望让萧瑜感到了迷茫和怅惘。
萧瑾的呼吸节奏明显加快了几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好。”
萧瑜的笑容微微一动,左腿向前跨了半步,以之为支点,一个麻利的转身。左手松开的刹那,右手顺势就夺走了沾满自己鲜血的苍龙剑:“弑父而已嘛。”随着这一句话落下。被青阶、蓝阶两种威压压制的恨不能死过去的萧传正感觉到了心口一阵冰凉凉的冷意。
“嘶……真狠心啊……”萧铭祀将萧邺茗挡在身后,颇为可惜地感叹道,心里却在想,“只是没有了结了他。”
“呼……吓死孤了好不好?快借个人给我扶一下。好大的伤口,好多的血啊!”萧瑜说着靠到萧瑾身上,一脸的惊吓。水儿扭过头,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给了萧瑜一个大白眼,心里暗自一阵咆哮:少主,你还敢不敢再夸张一点?你还能不能装的再害怕一点?想走你就直说嘛!难道这些人敢当着主上的面拦人?还有,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往主上的怀里钻?!
“仁儿……”路遥的目光充满了诧异,在最底下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喜悦。
萧天仁右手再次用力,沧浪软剑如同毒蛇吐信般穿透了萧传正的心口。软剑的银光闪烁,让人感到无限的寒冷。“弑父?还是我自己来吧。”萧天仁说着用力一抽,软剑和生机一同离开了萧传正的身体。这位阴柔的男人至死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儿子会杀他?
萧瑾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上扬:“他,不知情。”
“夫妻本是同林鸟。妻债夫偿也也说得过去。”萧天仁握着滴血的宝剑,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杀了人的样子。他转身看着路遥,笑道,“姨娘,母亲也许很坏,可她给了我一切。姨娘,做妾,就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阿仁!”路遥被萧天仁的最后一句话气得不轻。
“母亲这样的人哪能简简单单的下嫁给父亲?何况,父亲已经和你珠胎暗结!”萧天仁这些年也在调查,调查南锦念的身份以及当年的经过,“母亲容忍了父亲的谎言,只因为父亲在她心里从来都不存在。可笑的是,姨娘你却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把这抓在手心。姨娘,双生子的痛苦让你很崩溃吧?你是怨恨我不是个女儿,还是怨恨我非要和哥哥一起来到这世上?”
“你是……你是……仪儿?”路遥的脚步踉跄,连续倒退了好几步,撞在了墙上才被迫停下来。
“姨娘还记得我这个不孝子?我还以为,丢在雪地之后就忘了呢。你更没想到是母亲把我养大的吧?”萧天仁讽刺地一笑,转而对萧瑜说道,“抱歉,二姐。”萧瑜冲着萧天仁翻了个白眼,躲在某人怀里装傻充愣。萧天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姨娘,哥哥死在了去夜枢的路上,至于凶手么?”他停了下来,看着路遥急切的样子,眸子里最后一点儿温度也熄灭了。萧天仁残忍地一笑:“路家少主敏文,我还是认识的。”
“这不可能!”路遥失控地叫道。
“萧少爷,你的话太多了。如果你再不快一点,我可是要死掉了。”萧瑜伸出鲜血淋漓的左手挥了挥,血液立刻飘落四散,一阵浓郁的血腥气味在众人的鼻尖萦绕。
萧天仁果断的挥剑刺出,稳稳地扎在了路遥的心口。后者带着比萧传正更加无法理解的惊疑瘫软下去。萧天仁转身看向萧瑜,从容地道:“诚如所愿。”
萧瑾看了一眼路遥的尸体,又看了看萧传正心口那颗完全暴露出来的碎裂心脏,深吸了一口气对某个看戏的家伙说道:“还不滚!”
水儿故作不知地看天,心里又是一阵咆哮:主上又怒了。果然,一碰到少主就什么冷静矜持都见鬼去了。有本事动手干掉她啊?说得好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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