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进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钟广颜就推门进来告诉她,半小时后小会议室开会。
唐嘉宁理了理桌上堆起一摞的文件,叹了口气。
忽然,她想起来,昨天到现在还没有给时东打过电话,也不知道他现在在b市了没。
正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
“哥。”唐嘉宁赶忙接起来,抱歉的说:“昨晚到家太累了,倒头就睡着了……也没给你打电话……你已经在那边了吗?”
“恩。没关系。昨晚我也睡得早,尽早的飞机过来,精神饱满。”时东的声音浅浅地,极尽温柔,“倒是你的脚,好些了吗?”
听了这话,唐嘉宁心里安心多了,她轻快地回答:“好多了,果然药到病除,你给找的专家真是棒。”
“恩。”时东在那一头听着,心里像开花了一样。
“不跟你多说了哦,等下要开会。”唐嘉宁说到开会,脸立刻耷拉了下来,连声音都变得疲倦。
“也不怕你笑我,我现在特别理解刘阿斗。哎,其实扶不上墙的烂泥也是充满痛苦的,为何非要把它糊上墙呢?”
时东在那头“噗嗤”笑出了声,他说:“要不别干了,过来,我养你。”
唐嘉宁突然脸就噌一下地红了,她还是不太习惯“哥哥”的角色中突然冒出如此暧昧的台词。于是她支支吾吾半天,也只撂下一句“我赶紧准备开会了,回头打给你”,就匆匆挂断电话。
随后她便捂起脸,有些懊恼起来。那样没脸没皮的话,怎么会对着他说出来……通常只会出现在她跟方初的对话中。
而挂完电话的时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第一次对着唐嘉宁说了那样肉麻的话,手心都湿湿的了。虽然那些话早在心里排练了八百遍了,演习了几十年,但到底实战时还是有点脸红心跳的。
而且话总倒是说的那么潇洒,其实他哪里精神饱满了。
昨晚折腾那么晚到家,今天又起来赶早上六点的飞机,压根没睡。现在他坐在从机场出去的车上,一脸倦色,眼底泛起青灰,下巴上的胡茬冒得有些糟杂。
一小时前下了飞机就打开手机拨她的电话,还未接通就挂断,觉得太早了怕吵醒她。
半小时前觉得应该起床了吧,想想又把手机收了起来,怕打给她正好开车容易分心。
不断地将手机屏幕打开又熄灭、熄灭又打开,前面的司机看着那样心神不宁的他,都悄悄犯嘀咕。
活了三十年,时东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恋爱是这样奇妙的。仿佛一下子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你心旗荡漾,心潮澎湃。
会议安排在顶楼小会议室举行,只有三个人:唐嘉宁、汪建臣、李知非。
唐嘉宁在外面看到会议室的百叶窗全都拉上了,神神秘秘的样子。待她推门进去,其他二人已经虚位以待。她瞥见了会议室桌上的碎纸机,立马醍醐灌顶,转身关上了门。
顶楼的会议室通常都是高层用的,而碎纸机的出现,就意味着今天开会的内容,必须是“阅后即焚”的。
究竟是什么内容,需要如此保密。
“嘉宁,这个是李知非,之前跟你提过的。”
汪建臣介绍的这个李知非,的确是之前在外出差的时候有提到过的。汪建臣说是自己看着他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也算是中启的元老级忠勇之将。后来她也让钟广颜打听过他。据说这个人办事很牢靠,大学毕业就来了中启,快十年了,一直在汪建臣手底下,很受重用。他接手过的项目,基本都十分顺利,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岔子。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次赛默生的背景调查也是他来做的。
既然这样,那估计这次会议,八成跟这个项目有关。
汪建臣给唐嘉宁递了一个文件夹,跟他俩手上的一模一样。唐嘉宁接过来,翻了几页,大体就是一些财务数据报告、项目进度分析、专利估值等等。可看他们二人脸上的表情,又好像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汪建臣将手伸到唐嘉宁的面前,轻轻拍了拍桌子,郑重其事地说:“嘉宁,今天我们开这个会,主要是把现在的局势给你分析一下,好让你做下一步打算。老爷子现在身体这样,有些事情也不方便跟他明说,所以只能辛苦你。”
唐嘉宁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冷汗从背后直冒到头顶,冰凉得发麻。
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局势,现在不是按部就班好好的吗?
汪建臣接着说:“知非是自己人,基本上事情他也摸得很清楚,也就不避讳。”然后他看了一眼李知非,示意他可以开始,“那我们事不宜迟,长话短说。”
李知非打开文件夹,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唐嘉宁,神情复杂。
“唐总,那我就简短地说一下情况,顺序跟报告是对应着的,您可以翻着看。”
唐嘉宁点点头。
“现在已经进入今年的第四季度,财务上看起来虽然没什么问题,可是隐患很深。这几年的财报上能看出的增长,几乎都是依赖于市场的膨胀,医药行业发展得这么快,有个勺子的都能分一杯羹。”
李知非停了一下,探过身子帮她翻到后面几页,指着一个图表继续说:
“这个表可以看出来,我们现在的增长速度赶不上行业体量的增长。也就是意味着,我们实际上不仅没有增长,并且一直在衰退。”
“他说的这一点,大多数股东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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