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一个个自土里拔出,地上多出一串土坑。
白君涵见小羽埋着头不停的拔,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够了,别拔了。”
“哦!”小羽低头一看,果然,箩筐中的萝卜已堆了起来。“呵呵……”小羽朝白君涵傻笑几声,抹汗的手背在脸上留下数道黄痕。
“瞧你……”白君涵轻轻吐出这两字,一脸怜惜地替小羽拭去泥土,眼神柔得如涟涟春波。小羽傻傻地看着他,白君涵身上散发出的成熟男性的气息如蛊如惑、似有似无地喷在小羽面上,小羽先是一痴,旋即心头乱悸,脸也不自觉地红了:“我……我自己来!”
二人同时意识到此时的暧昧,急急站起身,各自尴尬不已。
“乖孙……”老者远远的叫喊着,小羽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哎,我来了!”对老者喊完,小羽低下头使劲搓手上的泥土。“那个……”
白君涵胸膛起伏不定,局促地站在一旁不声不语。
“那个,昨晚爷爷已经告诉我了。”
“什么?”白君涵不明究理地反问一句。
“我爹爹和你爹爹……”小羽犹豫着说了出来,白君涵的脸霎时惨白一片。“我想过了,”小羽的话却越说越慢,心也沉得动弹不得。小羽抬头看着谷顶的云雾,一鼓作气把话说了出来:“如能离开,我不会让外人知晓你我相识;若在这谷里,希望我还能继续和你做朋友。”话一说完,小羽扭头往外跑,没几步,她又回头对白君涵喊道,“我不喜欢现在这样!”
“哗……”,一声闷响,竹簸箕被白君涵狠狠砸到地上,红彤彤的萝卜滚了一地。
手中的枯枝被小羽舞得呼呼生风,招招狠劲、剑剑绝决。老者一脸疲惫地看着面露愤色的小羽,沉思不语。
一套剑诀有九招三十六式,舞完,小羽已满头大汗,郁愤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许多。她拾起一旁的布巾,边擦汗边朝老者走去:“爷爷,这次我舞得怎样?”
“看得出来,我们乖孙今天心情不佳。”
“哪有,哪有!爷爷你多心了!”小羽心虚了,一个劲打哈哈,老者看着小羽,脸上虽有笑容,眼中却是一片落寞与懊悔:“心剑合一,本该如此。只可惜,那时我没能领悟到,错冤了他……”
“谁?他是谁?”小羽好奇地追问,“好爷爷,告诉小羽嘛!”
“我一直以为当日比武,他痛下杀手是记恨小逸,原来……”老者一脸悔意地自说自话,语气中没了一丝生气。“我冤枉了他,还恼他故意作贱小逸、迁怒他气死莹儿,将他逐出师门……我老糊涂了,我怎么这么糊涂?!”老者死灰般苍白的脸上,两行老泪嗖嗖而下,双掌捏拳不停捶打额头,“我怎么这糊涂?涧儿,为师我对不住你!”
小羽已隐隐明白了老者所指何事,可这样失态的老者更让她担心。“爷爷,你怎么了?”眼见老者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越来越灰,她慌了,抱着已瘫软在地的老者哭了起来,“爷爷,怎么了?你醒醒!醒醒!爷爷……”
一旁的白君涵见势不妙,飞身赶了过来,“怎么了?”
“爷爷,爷爷他……”此刻的小羽已泣不成声。
白君涵紧紧掐住老者人中,片刻后,昏死过去的老者忽悠着醒了。白君涵把老者支起,双掌抵于胸前,将自已真气缓缓输送到老者身上。
“孩子,不用了!”老者稍有气力,便将白君涵的双臂扯开,凄然笑道:“莹儿一个人在那边等我太久了,我也该去陪陪她了。”
“爷爷……”小羽的双眼已哭迷了,听到老者这样说,不由地喊了一声,头便深深埋到老者怀里,嗡嗡地哭着。
“小羽,爷爷的乖孙,别难过,”老者靠在白君涵臂弯里,伸手抚摸小羽的发髻:“爷爷走之前,能见到乖孙已经很知足了。”
“爷爷……”小羽哭得话不成句,哭声也越来越大。
“告诉你义父,为师错了。不行,你答应爷爷,要替你的糊涂爷爷和死鬼奶奶向你义父磕头赔罪。”
“嗯!”小羽在老者怀里一个劲点头,老者被她晃得有些晕呼,“小羽,让爷爷再看看你!”
小羽乖乖地抬起了头,一双圆眼早已哭得跟桃子似的,老者爱怜地抚过小羽的脸,满眼欣慰:“小羽是个好孩子,爷爷有你这样的乖孙此生足已。”
“爷爷……你不会有事的!”老者越是这样,小羽的眼泪流得越快。
“你这孩子心地太善了。要知道,好心未必有好报,太顾及别人感受,最终受到伤害的往往是自己。”
“小、小羽知道了!”小羽哽咽着答道。老者一脸欣然地对小羽点了点头,随后朝白君涵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心地也不错。”
“老人家……”白君涵虽没小羽那般难受,可多日的相处,他对老者也有了不舍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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