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已被三十多衙役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刻,冷昔无暇顾忌小羽,那双清冷的眸中杀气渐渐翻涌。
这些人一起上,也绝非冷昔的对手。这一点,小羽很清楚。小二虽说罪不至死,但他既能当街欺凌弱者,平素绝非君子,死亦无哀。眼前这些差役,不知其善恶,不明其风节,追捕她二人,仅是谋生罢了。若无故送了性命,绝非小羽所愿。
眼见冷昔杀心已起,小羽心念一闪,松了双手猛地跳上冷昔的背,臂膀将其颈部紧紧环住:“别理他们,快走!快走……”
墨羽急于脱逃,这让冷昔很是难解。在他来看,解决这几十人,如碾死蝼蚁轻而易举,自己何必要逃?他怎明白,小羽与他不同,打小受双亲影响,立誓做不沽名、不偷生,惩恶扬善、游剑江湖的真女侠,又怎会无故夺人性命?
“这群官家小喽啰武功平平,为官家办事也是职责所在。而你功力之高深不可测,当真杀了他们,会辱没了你的声誉……”小羽绞尽脑汁琢磨怎样才能说得他不屑动手,说来说去却只有这一条理由。“杀鸡焉用牛刀?还不如找寻实力相当之人比试,来的痛快……”
冷昔禁不住她苦苦的哀求,冷冷扫视周遭那群提刀弄棒却不敢拢身的差役,鄙夷地轻哼一声,随即身形一动,二人已消失于方寸之地。
冷昔背着小羽,穿梭在西辰街头,极为惹目。诸君不妨细想:一俊美清逸,莞若仙人的美少年背着一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小乞丐,在屋顶轻盈掠过,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面对屋下众人的指点惊诧和喧天的尖叫,墨羽实在无法与某人一般,做到熟视无睹。她找出各种理由不断在冷昔耳边絮叨,逼得他几近抓狂,在城南寻得某片私家山林停了下来。
“你想怎样?”冷昔刚停稳,一把扯开颈间两条细胳膊,猛地将小羽掀翻在地。
“哎哟,疼!疼死了!”屁股摔得生疼的小羽,边揉边嘀咕。“真粗鲁!也不知怜香惜玉!看你瘦瘦精精的,怎生如此大力?可怜我的……”小羽纵使豪气盖天,终究还是女子,这“屁股”二字倒是不好意思当众直言。“好事做到底吧,帮我找些吃的来,好么?”
一听此言,冷昔骤然瞧向正坐在地上揉屁股的小羽,脸上就如同见到猫吃骨头、狗吃鱼,满眼诧异。
“我饿!我要吃东西!”在城中兜了半日的圈,小羽感觉得到:他冷酷的外表是恐吓人的伪装,冰山中包裹着一颗脆弱而柔软的心。“好哥哥,小羽整日都没吃啥了!好饿!真的很饿……”细声细气地撒娇加小小的扮可怜,小羽颊带污垢的笑容,看在冷昔眼里,又好气又好笑。
冷昔费力地沉下了脸,迟疑半晌后,用他自以为恶狠地语气说道:“自己去!”小羽见状,继续摆出一副楚楚之态:“我,我内力尽失,脚腕又崴了……”她把头埋得极低,谁都看不见,暗紫的眸光中绞黠一闪,“我,真没用!让自己去找!”
墨羽困难地站了起来,刚迈出一步,作势便要倒下。冷昔不禁一慌,赶伸手相扶:“算了,你……”接下去的话,他却怎么也不说口了。冷昔咬住唇角,困难地吐出两个字:“等我!”话音刚落,他已没了踪迹。
白齐宵得到消息时,正随姚知府在西辰府衙的凉亭之中,商议对策补救早间的失策。一听衙役报文:长虹街口,一美少年当街杀人并背负一少年乞丐离去。白齐宵不由大喜过望!他奸冷暗笑:“本王翻盘的机会到了!!”
“老臣不解,还望恒王赐教!”姚知府身子微微发福,稍动肚腩便颤抖不已,此刻便是这番光景。
“你有所不知,那少年乞丐便是君涵所寻之人。此番杀人,她虽并未动手,仅凭其与凶犯一同逃离,便难脱干系!”
这番话说得姚知府愈发疑惑,但他以为:恒王对那小乞丐身份如此确定,想必其另有耳目。若当真如此,晨间汉王既在陛下面前为之作保,此刻便难洗同谋之嫌。再者,即便只定他个识人不淑,于陛下眼中,也再难翻身。一旦瞧清形势,那张油亮的老脸立马堆满阿谀的笑容,行礼大拜:“殿下英明!老臣今生得寻明主,实乃三生之幸,今后老朽愿追随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白齐霄不置可否地冷冷一笑,原本斯文的眉眼露出一丝狰狞:“三弟,三弟。非我不顾手足,是你逼我太甚!哈哈……”
白君涵正在城南逐户检查,他一听闻此事,面上顿时失了颜色。酒馆之人都说:凶犯年少冷艳,丰姿绝伦,一身白衫,出手极快,定是那自泽云开始,一路尾随至此的少年。他素来讲究,又甚为气傲,怎甘于背负一乞丐外逃?除非……,一想到此,白君涵冷汗直冒:除非那乞丐便是——小羽。
此刻君涵担心的是:他二位哥哥面善心毒,今晨,自己于父皇面前,为保小羽与其锋芒相对,必招怨恨。小羽当真能逃离西辰也罢,倘若落入二哥之手,别说洗清罪名,性命亦忧。
眼前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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