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小离,豫王的轿子到了。”
“好,我这就出去。”我艰难地对她笑笑。
“小离,你……哭了?”朵达担忧地望着我。
“没事,是沙子迷了眼。”我说着走了出来。
门外豫王府的轿子已经候着了,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请问是赵姑娘吗?”
“嗯。”我对他点点头。
“我家王爷昨夜入宫,娘娘留他夜宿,王爷吩咐我们一早过来接姑娘入宫。”男子说道。
“嗯,那走吧!”我说。
男子打起轿帘,我回过头望了一眼站在廊下向我挥手的朵达,上了轿。朵达,你是幸运的,因为你遇到了云叔叔,你一定要幸福啊,每一天都要用心的去享受,才不枉这前世修来的缘分。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呢?权势富贵、金银财宝?抑或是深牢大狱甚至三尺白绫?此刻,我的心里很平静,没有一丝惶恐惧怕。还是古人说得好——壁立千尺,无欲则刚,没有了生的渴望,就不惧怕死亡,没有了爱和被爱的yù_wàng,就不会再受伤。
轿子在大街上绕了大概一支香的工夫,停在了朝天门外。我下了轿,抬眼打量这座阔别了八年的皇宫,当年连夜出逃,我没想到会在八年后的今天,以这样一种身份再回到这里。这里曾经是我的家,我曾经在降雪亭采过梅花,在文渊楼偷过先生的铁尺,在文华殿前的空地上放过风筝,在积翠台上点过烟花……
“来了?”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回过头,豫王背着手站在身后,脸上平静无波,眼神却充满审视和探究。我躲开他的视线,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拉过我的手往里走,我挣扎着想抽出手,他紧紧握住不放。
“王爷,你……还是把我放开吧。”我对他说道。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也不放开我的手,拉着我一路小跑,进了晋午门,前面就是德午门,门前守备森严,过了德午门是太华殿,德宗皇帝正在里面接见文武百官。跟在他后面过了德午门,来到太华殿门外停下。我垂手肃立在他身后,这情形让我有一丝恍惚,仿佛小时候跟在五哥身后,偷偷看父皇早朝。
守在门口的内侍看我们到了,低着头轻轻走进去通传。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通传:“传赵离觐见——!”
我稍稍低头,跟在他身后,移步走进殿中,偷眼看看两边的文武官员,今天来的人不多,似乎都是四品以上官员。我和豫王走到御阶前停下。
“儿臣刘启叩见父皇!”豫王对他的皇帝父亲行礼。
“皇儿免礼平身!”
我杵在那里,没有跪拜,我知道见天子不拜是藐视君上,欺君大罪!但是,对他下跪,我如何对得起我九泉之下的父皇以及我至今仍不知下落的亲人们?
“你怎么啦?快行礼啊!”刘启扯了扯我的衣袖,低声提醒。
我低头左右环视一下,朝臣们都在盯着我看,我屈膝行了个礼说道:“民女赵离恭请天朝皇帝陛下万安!愿苍天保佑您国泰民安,永享天年!”
我话音一落,引来朝臣们一阵议论,连刘启也惊疑地望着我。
“你,为何见朕不拜?”德宗皇帝沉声问道,语气里含着不悦,“难道你不知道欺君是要掉脑袋的?”
“皇帝陛下,民女知道欺君犯上,罪无可赦,但是您能否听一听民女不拜的理由,再决定是否要民女的脑袋?”我冷静答道。
“讲!”
“民女之所以见到陛下没有跪拜,原因有二。其一,从古到今须行跪拜之礼者有五:天、地、君、亲、师。而民女并非天朝人氏,所以民女之于陛下,非臣民,非子女,非学生,故而无需跪拜。”我说道。
“哦?你非我大墉之人?”皇帝有些惊讶。
“不敢欺瞒陛下,民女自小与父母失散,这些年来亦是四处为家,居无定所,所以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氏。”我撒了个小谎。
看德宗皇帝没有说什么,我继续说:“其二,裕枷关一战,民女只是略尽绵力,全赖云将军调遣得宜,民女不敢居功。只是陛下既然封赏,亦即肯定民女所为。民女若是天朝人氏,这为君分忧乃是分内之事,而今民女既非天朝之人,则此次献计退敌乃是相助贵国。若是连于本国有恩的友人都要下跪叩头,未免有悖常理。天朝大国,礼仪之邦,如若连边远蛮夷都知晓的道理,反而在这里犯了错,恐沦为笑谈。因此,民女以为,见到陛下可不行跪拜之礼。”
我的理由说完了,德宗皇帝没有说话,整个大殿里鸦鹊无声,我心想,这下完了。豫王伸手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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