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异常
。再见他眼神一瞬间变得忧郁,竟似那天在宫中,他瞧着尹成浩的婕妤玉簪和她四岁大的儿子臻时的情景
。对了,他提过尹成浩的婕妤玉簪曾与他青梅竹马,而且还嘱咐自己好好看顾臻,再想想他虽有点爱占自
己便宜,但从未见他真正对自己用强,难道是他丧失了那方面的能力?
一定是!多半是他小时候不知道这个的重要性,就随便以此为祭品献上,等大了再知,后悔晚矣。否
则依他的武功,要带走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人一起逍遥快活,易如反掌,不过,因他丧失了正常男人的能
力,只能忍心看爱人入宫。这样看来,司空旭倒有几分可怜。先前那些不端举止,也可以理解了。想到他
遭此大难,对过去恋人依然痴心一片,甚至爱屋及乌,念及恋人的孩子,杨乐仪顿时对司空旭起了几分好
感,见他迟迟不说话,恐是自己让他想起了伤心事,心下歉然,走过去靠近他坐下,认真道:“对不起,
我不该让你想到伤心事。其实,没有那个,生活中还有很多开心的事的,别难过了,好不好?”
“什么那个?”司空旭见她望向自己的眼光陡然变得怜悯之至,心下疑惑,她应该不会猜到吧。
“就是那个。”
“说清楚一点。”
“就是那个。所以你和玉簪才……”糟了,自己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杨乐仪越发慌乱,低头不敢再
说。
看见杨乐仪脸一下变红,不敢看他,司空旭暗暗好笑,她还真会瞎想,却也不点破,又道:“当日,
有几样师父让我选择,失明、失聪、无嗅、无味、断手、断足、无后、减寿、恶疾,诸如此等。”
“啊?”果然如此,司空旭的师门也太可怕了。
“若是你,你选择什么?”
“这个啊,”杨乐仪略想片刻,道:“减寿。”
“为何?”
“人生能做些轰轰烈烈的事情,短暂一生也够了。总比失明啊、断足啊活时间长遭罪时间也长来得快
活。”
“是啊。不过,若你遇到你心心念念所想之人,或获得你梦寐以求之物,你恐怕就改变主意,宁可失
去口腹之欲,声色之诱,也想活得长久一些,多把握那美好时日吧。”
“若是那样,我立时死也值得。”
“你言下之意,尚未遇到十分眷念之人或事物?”
“不,我是说……”她的话断了,因为司空旭突然将她头抬起来,定定地看着她,似要说些什么,那
双带着些许蓝光的黑眸闪动奇怪的光芒,让她想到师父,头脑有些眩晕。忽然,四周响起如肥皂泡破裂时
的那种声音,司空旭放开了她,望着天空,轻笑道:“又是新的一天了。”杨乐仪顺着他眼光看去,只见
原本尚在枝头的那些粉红色的朱雩花,一瞬间悉数离枝,与此同时,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成千上万的
白色花骨朵从树枝缝隙处探出头来,片刻之间,迅速变大直至绽放,而此时,那些粉红的朱雩花瓣兀自在
风中打着旋儿,如雪一般缓缓落下。
“好美。”杨乐仪甚至感到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甜蜜的馨香。
“我以前一个人经常看,看多了也不觉得什么。你将来也会如此。”
“不,我若能经常看,每看一次我都会很震撼。就好像日出日落一样,每次看到都觉得,大自然太奇
妙了。”
“是么?”
“有个诗人说,美好的事物是永恒的喜悦。真的,只要是你觉得美好的事物,不管你看多少次,也不
会厌倦,每次见到都有全新的感受。”
“美好的事物是永恒的喜悦?是你们那儿的诗人?虽然辞意颇佳,可也太随意了,居然连起码的韵律
都不守。”
“不,他是很远很远的西方的诗人,这诗也是从他们国家的语言翻译的,原来的诗句是
,你听听,就算语言不通,光听音节,也很对称的。我知道你博学多才,
跟一般人不一样,才跟你讲的。有没有感觉出来它的韵律?”这是杨乐仪最喜欢的诗句之一,见司空旭不
以为然,连忙解释。
“不太懂。”司空旭摇了摇头,又微笑道:“你这些没跟别人说过?”
“嗯。”杨乐仪点点头,正想继续跟他解释那位西方诗人济慈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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