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们毫不妥协的样子,步陌然还是无奈地滴了自己的血进去,其他人正认真地看着,沮丧地发现泰熔的血和步陌然的血不相融合!
“也许......莲殇的话是对的。”沉默了许久,泰绣突然怯怯地说道。
“没错没错!这滴血认亲不行。”茅清荷连忙附和道。
“要不......我们去找祖先的一颗骨头来,把血滴在骨头上,渗透进去就是一家人。上次有个衙门的杵作就是用这种方法查出囚犯的父亲的。”泰熔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提出另一种方法。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古时候有个人,路过沙漠,不小心把水袋打翻了,水全流到沙子里去了。但他绝顶聪明,他把水袋割成两截,下面一截用来套在马的胯下,好不容易等马撒尿了,那人高兴得要死,赶忙凑上去,结果马很害羞,往外面跳了一下表示矜持,于是,连尿也撒进沙子里去了,这个人差点渴死。”
步陌然环视一周,缓缓道来,道:“水也好,尿也好,一遇到疏松的沙子,都会漏进去。而骨髓不管保存在露天,还是埋在泥里,它都会腐败,然后溶解消失。于是,毛发,指甲,趾甲全部脱落,只剩下一堆白骨。没有皮肉保护,骨骼表面就腐蚀发酥,血也好,水也好,尿也好,都能滴进。换句话说,无论你刨开谁的坟,都可以管谁叫父亲。”
泰绣沉吟了一会,道:“说得也有理,是我们盲目了。”他失落地站起来,看着步陌然,沉声道,“无论如何,我夫人都很喜欢你,要不这样吧,兴许你其实就是我们女儿呢,现在我们暂时认你为义女如何?”
步陌然沉默着。
“无论如何,我就是觉得你是我的女儿!”茅清荷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眼里有着期待。
步陌然看了众人一眼,道:“还是等我师父回来再说吧。”这么大的事,她想还是等白洛天回来再说。而且,她的身体不好,谁知道哪天会突然就翘辫子?那样的话,人不人无所谓了,反正她又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
经过一晚的思考,她已经想清楚了。
“说得也是。”泰熔赞赏地看着她,道,“认义女的确得先经过你师父的同意,毕竟是他养大你的,又教给你一身好本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该先问过他意见的,这是我们先前考虑不周了。对了,你师父何时回来?”
步陌然淡淡地看着他,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自己的恋人,于是就道:“他为我去找药材,归期不定,但颠茄生产之前应该能回得来的。”
泰熔应了一声,几人再说了一会话,见步陌然面露乏意,知道她身体不好,于是也不敢打扰她,就依依不舍地离开。只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认定了步陌然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一场认亲就这般落幕了,步陌然端坐在凳子上不着调心里是什么滋味......
夜子腾送他们走后,颠茄就神情古怪地从小房间走出来,道:“我看到你们在说什么黑色蝴蝶,什么金锁,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惊郓见步陌然在揉着额头,就代替她回答,把事情说了一遍。
“十九岁......”颠茄有些恍惚地摇头,似乎陷于了自己的思绪里。
步陌然抬眼看她,就她神情不对,就道:“你怎么了?”
颠茄勉强笑笑,道:“没事,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说罢就示意刚从门外走回来的夜子腾,摇摇晃晃地走出去了。
步陌然担忧地看着她,眉头紧锁:自己是不是忽视了一些事情?
意料之外的,这种滴血认亲的风波在都城里也引起了一阵轰动。有人说是步陌然走运了,跃上枝头当凤凰,如果是右丞相的千金的话,那可就是一直确确实实的凤凰了!
也有人对她拒绝认亲的方法很不解,不解她为何要推却这个绝佳的机会。不过,不管步陌然是否真的拒绝了,她在都城已经几乎是没人敢惹了。
接下来,步陌然开始忙活了起来。她常常往其他妇科医术高明的医者家里跑,不断地研究生孩子的事。中间,她还为准备出征的阎烈阳饯行。
装饰典雅奢华的厢房里,四人各坐在一个角落。
步陌然在慢慢地吃着菜,听着其他三个男人在讲话。
阎烈阳昂头喝下一碗烈酒,红着眼睛,不舍地看着步陌然,道:“然儿,我就要走了,真舍不得。”
步陌然默默地点头,把一颗药丸放入一杯茶中,搅和了下,待溶解后才递给他,道:“别喝那么多酒,小心明天出城的时候人家看到你在马上睡着了,那样有损于你的威名。”阎烈阳在祈莲国的确有很高的人气,说是青年一辈和现在孩子的偶像也不为过。
阎烈阳咧嘴笑了一下,俊朗阳刚的脸上满是豪气:“我才不会呢,我可是千杯不醉,这酒虽然烈,但还是灌不倒我。”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乖顺地接过来,一口喝下。
难得然儿那么关心自己,可不好拒绝,也不像拒绝。
“还是少喝点好。”步陌然淡然地说了一句,轻轻地叹了口气。
凤盏研究性地看着她,默默无语。
四人其实也没说什么话,阎烈阳最后只是拍着聂惊郓的背部,道:“我还真是羡慕你!”说罢转身就走了。
出征那天,步陌然没有去送别,只是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书,神情却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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