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天刚刚想要上前阻止,楚飞歌却提剑向自己刺来。那速度和招数,明显是动了真格。诧异之余,邢岳天自然是毫不费力的躲过这击,和楚飞歌比划起来。纵然她这个徒弟天资卓越,也勤奋努力,但是想要这么快打败自己,还是需要时日。
几十招下来,邢岳天便发现了楚飞歌的异常。他这徒弟,不管是气势,还是出手的狠辣程度,都比平日里强了几倍,就连内力也以诡异的速度在飙升。那双浑浊不堪,却泛着杀意的双眸,明显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混账!快住手!”邢岳天大吼着,想点住楚飞歌的穴让她无法动弹。然而走火入魔之后导致她的经脉异常,穴位也跟着挪动了位置。眼看着楚飞歌出招越来越狠,人也逐渐走入癫狂状态。邢岳天不得已运起了内力,狠狠抓住楚飞歌刺来的剑。只听得砰的一声,那银剑应声而断成几截,而楚飞歌也吐出一口鲜血后晕了过去。
邢岳天看着已经昏迷的楚飞歌,用手探向她的脉搏,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走火入魔,可大可小。严重的,也许会从此坠入魔道,变成一个嗜杀如命的怪物,当然,这还是你运气好。如果运气不好的,也许会因为经脉逆转,血管爆裂而亡,或者全身武功尽费,成为一个连走几步都会喘的废人。
幸好这楚飞歌发现的早,又因为邢岳天刚才那一击只注入了一成不到的内力。所以她也只是受了一些内伤,好好调养个几天,便又会像之前那样生龙活虎。“诶...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徒弟。”邢岳天替楚飞歌运功疗伤,又用内力替她把衣服烘干之后,便离了皇宫。
这一场闹剧,并没有引起宫中人的注意。第二天一早,清儿去叫楚飞歌起床。然而叫了半天,却依然无人回应。她推门而入,便见楚飞歌脸色苍白,满身是汗的躺在床上。伸手一摸她的额头,
却是一片冰凉。按理说,发烧应该是烫才对,又怎会是冰凉的?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快醒醒!”这下可把清儿吓的不轻,她摇着楚飞歌的肩膀把她摇醒,生怕这尊贵的公主出了什么岔子。“唔...鸢儿...”楚飞歌睁眼看着面前的人,首先浮现出的却是程暮鸢的容颜。待到她完全清醒后,才发现这是自己的丫鬟清儿。
“公主,你怎么了清儿这就替你去找御医。”
“不必了,这点小事,不要总麻烦御医了。”楚飞歌勉强坐起来说道,她自己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所以也明白她这受的是内伤。如若被那些御医看出端倪,惊动了楚翔,那可不太好办。
“可是!公主你...”
“好了,退下吧,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是...是...”
眼看着清儿退下,楚飞歌才敢捂着胸口狠狠的咳嗽几声。看着洁白的手帕上那几缕红色的血丝,楚飞歌皱起眉头把那手帕丢出窗外,一个人撑着身体出了寝宫。
要问楚飞歌都伤的这般严重,还要出去干嘛,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便是去找程暮鸢。她没有忘记程暮鸢说要走的事,昨天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完。无论如何,楚飞歌都无法接受此生此世与程暮鸢无法再见的这个事实。今天,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如若程暮鸢执意要走,她便以死相逼。
纵然这样的手段有些卑鄙,但她真的已经没有了其他办法。她太爱这个女人,甚至已经爱到心疼的地步。为了程暮鸢,她可以不当公主,可以离开这个锦衣玉食的皇宫,与她浪迹江湖。甚至,就算程暮鸢永远不承认自己,永远都只当自己是她的女儿,只要能天天看到这个女人,她便心满意足了。
鸢儿,你究竟懂不懂?我只是想要对你好,只是想要好好爱你而已。我不忍心看你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不忍心看你露出那种寂寞的表情。我只是想要抱着你,搂着你,捂热你的身体。哪怕,只是这样的事,你都不肯让我来做吗?
你怎么,就对自己这么狠心呢?
终于是走到了程暮鸢的院落门口,楚飞歌敲了许久的门,里面都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她推门而入,院里没有小翠的身影,自然,也不见程暮鸢。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楚飞歌慌张的推开程暮鸢的房门。
等待着她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属于程暮鸢的衣服,东西,早已经被搬空。就连那淡淡的茉莉香气,
都消失殆尽。这房间,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般,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哈哈...哈哈哈哈!”楚飞歌笑着,大声的笑着。她真的没想到,程暮鸢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程暮鸢!你就这么想要逃开我吗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这样不告而别!?”
“咳...咳咳咳...”楚飞歌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鲜血从她的嘴角边溢出,缓缓滴落在黑色的石板上。“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是你的女儿啊!我是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啊...”
“程暮鸢!程暮鸢!你这个懦夫!”楚飞歌用头狠狠撞着地面,甚至已经破皮出血都不肯停下。唯有这样的痛,才能缓解她心里的痛。
即使她一早上赶来,却还是来晚了。
她们,早在昨晚,就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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