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凌云窟数里远的地方,有一座小镇叫淮山镇。尽管这是一个小镇,但繁华程度比附近一些县城犹有过之,这一切,只因为它的附近有一座乐山大佛。
十二年前,北饮狂刀与南麟剑首于乐山大佛一决生死,之后双双失踪。论兵器,雪饮狂刀和火麟剑都是当世神兵,论武功,聂家的傲寒六诀和断家的蚀日剑法亦是各领风骚。
更何况,江湖传闻凌云窟内有异果血菩提,服用可增长功力。任何一样东西,都足以让人争得头破血流,而现在这几样东西全都聚在一起。
为了这几样东西,太多的江湖人士愿意铤而走险。只要能得到其中一两样,就算不能雄霸天下,也能成为一方豪强,这样的风光又有谁人不想!
可是今天,这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的淮山镇,却迎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在淮山镇的外头,一团赤色的的火焰以无可匹敌之势席卷而下,灼热的烈火滚滚而过,所过之处一片残垣断壁。
淮山的百姓们在这烈火之中顷刻间化为焦炭,偶有一两个江湖人士逃出火海,还没来得及欢呼,赤色的剑影横扫而过,滚烫的鲜血便飞溅而出。
一刻钟的时间,这热闹非凡的淮山镇就彻底成了一片死地,炎炎夏日,火海之中刺鼻的怪味扑面而来。
奔腾的烈焰中,赤色的身影傲然而立,凶悍的气息比之火麒麟更甚三分。
天,一个身着白袍的青年人像个木桩子一样坐在那里。从天下会回来以后,剑晨就再也没动过,不但不吃不喝,甚至不闻不问。
“要想带走这三个人,就得先接下我这一剑,不管你师傅是谁,要是一点本事,就最好不要逞英雄。”
这一剑赌的不是的命,但剑晨宁可死在那里。他自幼拜无名为师,更因为有这么一个师傅而感到自豪,多年来,无论无名教他什么,他从不懈怠。
而自己在剑道上的天赋,更是得到师傅的多次赞赏。可是那一剑的光芒,却打碎了他心中的所有骄傲。
这是他踏足江湖以来的第一次失败,还是败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剑术上,如果那人使的是火麟剑,他或许会心有不甘。
在去天下会的前几天,他有幸跟剑圣交手,圣灵剑法一共二十二式,全都被他所破。虽然最后一式是因为无名的教导,可那二十一式圣灵剑法,在二十年前也已经纵横无敌,这样的成绩,难道还不足以自傲?
一把平凡至极的铁剑,一式朴实无华的剑招,挫败剑晨的就是这样的一剑。没有狠辣无情,没有奇诡莫测,出剑不快,但却蕴含了无穷变化。
他想不出要怎样才能破掉这一剑,因为在他看到这一剑的时候,就已经败了。
“江湖传闻,二十年前无名曾以英雄剑荡平四海,如果你是他的亲传弟子,希望你转告一声,我很想会会他。”
中华阁是无名的私产,剑晨更是他的入室弟子,看到徒弟自甘堕落,无名亦不闻不问。
他忽然想起曾经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因为未尝一败而小瞧了天下豪杰,后来与剑圣一战,更是让自己生出了一股傲气,最终,就是因为这股傲气而让爱妻惨死。
“晨儿,快去收拾一下,为师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也一起来。”
“师傅?”
听到声音,剑晨一个激灵,他知道自家师傅极少出山,每次出山都是有强敌来犯,以往那些时候,是绝不允许他一起去的,可是这一次?
“我……我现在就可以走,不用收拾。”
“晨儿,英雄剑是一把正义之剑,更是一把勇者之剑。如果你心生怯弱,又无正气之心,你手里的剑也就跟废铁无异。记住,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连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
望着那一袭蓝衫的背影,剑晨一时语塞。天下会一行,他当然是有救人之心,只是这里面还藏了自己的一些小算盘。一剑平天下,万众瞩目,何等的英雄气概,他当然也想。
无名的速度看起来不快,可往往几步踏出人就已经走远,自数年前败退皇影之后,江湖中已经很少生出什么祸事,可这一次却是例外。
“想不到世上真的有霸者之剑,只是这一柄霸剑又怎么会走入魔道?”无名的脸色极为凝重,要知道,即便二十年前与剑圣一战也不曾让他有这种感觉。
世间能有天剑,当然也能有霸剑,如果说天剑是洋溢着无限生机的剑道。那么霸剑就是毁灭与破坏,却又不同于剑圣的无情剑道。
剑晨闻言一怔,不禁问道:“师傅,什么事霸剑?”
“也是剑道的一种,如果你上次遇到的是他,或许已经是个死人。霸剑之下,绝不活口,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说道这,无名似乎想起了什么,脚下不禁又快了几分。他已经耽搁不起,每滞留一会,或许就有数十上百人成为枉死的冤魂,他必须要快。
看到前面的光线,洛天成笑了笑,走出山洞,外面的清醒空气更让他平添一分喜悦。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闻到,在这清新的空气中,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
从他换取嫁衣神功以后,五感已经不是常人能比,之后的再自毁重修,对于功力的运用也已臻化境。尽管腥味很淡,但还是被他闻到了,而在这腥味当中,还夹杂着一股子烤肉的味道。
洛天成二话不说,脚下腿影一闪,捕风捉影已经运到极致,微风拂过,仿佛也拂走了洞口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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