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就是陈圭的弟弟,也就是那个出生的时候小猴子一样全身红红的小家伙。名字还是陈爷爷取的,陈圭五行缺土,他弟弟缺水。“灏”同“浩”,意思是水势无边。
即使他这样说,我还是不敢从正门进去,怕碰见熟人。踮起脚尖攀住滑窗的边沿使劲一窜爬了上去,快到的时候陈圭站起来把我抱了进去。
爬窗太多次,那片墙底都是发黑的,映着好些个乌七八糟的脚印,陈圭拿粉笔涂了一层勉强算是遮掩。
陈圭仍在奋笔疾书,笔头一动一动的。在他房间里转了一圈觉得挺无聊的,我起了坏心思,走过去坐他身边拉住他写字的右手不让动,他试图从我这里抽回右手,我抱得死紧,就不让他写字。他跟我说了几句话,顺手把笔换到左手,,每一个字,仍然是端端正正的。
我又跑回房间把自己的作业拿到他房间,俩人一块儿做了会儿作业。我一碰作业就犯困,再加上陈圭房间开了暖气温度适宜,支着胳膊直打哈欠。
陈圭说你去我床上睡一会儿吧。
我说行你记得把门锁好。
陈圭的被窝,我一钻进去就睡着了,比在学校里睡觉安心多了。
后来我迷迷糊糊被弄醒,感觉有人在动我被子。费力睁眼看了下,陈圭正俯下身子把手探进来。
我迷迷瞪瞪望着他,他看着我,手在被子底下摸到我脚,又伸了出来,替我把被子掖好进了卫生间。
又过一会儿陈圭的手又窸窸窣窣探进来,在我脚底下放了个什么东西。
我用脚蹬了蹬,热的,还软,舒服极了。是热水袋。
自从有了陈灏之后,陈圭妈妈的注意力基本就都在小弟弟上了,加上陈圭也快成年,自己的事情又总是安排得井井有条,不需要别人费什么心思。陈爸爸在陈灏满一周随后又开始整日不着家,我跟陈圭的事儿基本没人注意到。
我妈是个粗心的人,根本不会把我和陈圭往那方面想。她估计想都没有想过,陈圭和她女儿居然还能看对眼,在她眼皮子底下变着法儿打游击战。
不过陈妈妈还是个很细心的人,有次我看到她和陈圭带着陈灏在院子里晒太阳。陈灏这小红皮猴子你还别说,刚出生长得挺难看,那层红色退去之后,皮肤变得雪白,眼睛黑得发亮,圆圆的小眼珠滴溜溜的。人一靠近就手舞足蹈,眼珠子跟着你转来转去可爱地不行。
我心痒痒,伸手跟陈妈妈说我能不能也抱抱,那小宝宝在我手里也不哭,小嘴噗呲噗呲地,一下一下往外吐泡泡,真是能得不行。
我乐了,跟陈圭说你看你弟弟,跟条鲫鱼似地,呵呵多可爱。
陈圭也逗了逗他,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悠,小宝贝跟着他的手指眼珠转啊转,嘴里不停发出“嗷嗷”的奶声奶气得声音。
我和陈圭对视了一下,都笑了。结果我一转开视线,发现陈圭妈妈正若有所思地来回盯着我和陈圭。
当时我僵了一下,立刻低下头,随便找了个理由吧陈灏还回去匆匆走了。
那以后我见到陈妈妈老是不敢和她对视,觉得有点儿心虚。
高二之后我上学期间不再打电话给陈圭,我突然很怕我和陈圭的事儿迟早会让让陈圭的家人或者我妈知道,我早就想过这一天,只是对陈圭的那种依恋和他带给我的甜蜜让我暂时麻痹,或者是有意识地忽略了这一点。
我不敢,也从来不勇敢。如果不是陈圭多走了一步到我面前,我愿意永远装糊涂下去。
现在我开始焦虑,尤其是我和陈圭之间成了既定事实,而我又感受到他那种贴心贴肺的好之后。
一想到陈妈妈知道我和陈圭之间关系后的反应,实在有些惶恐。她一直都对我挺好的,可是对我好和接受我和她儿子在一起时两码事儿,她有多以陈圭为骄傲我是知道的。
况且她对我的好,是一种客客气气的好。
我不打电话给陈圭之后,一个月例行一次的回家也开始延迟,有意躲着他。以前都是星期六回家,我开始星期天回去,吃了中饭之后收拾一下换洗衣服又赶回学校。
逃避。我像小学语文课本里讲到的寒号鸟一样,得过且过。有人推我的时候,有一步进一步。没人的时候,过一天是一天。
陈圭一定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问我原因,我搪塞了几次。俩人之间开始闹矛盾。闹矛盾之后,我觉得自己有点神经病,可是突然又不想去和好了,好像这正是我逃避的目的。
这才是陈圭带给我最大的改变,他以前对我的每一次好,都把我捧起来,捧得高高的,我竟然有些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是到不愿意去道歉。
是他对我的好让我有了架子吗?
不仅如此,我开始很怕见到陈圭。
我终于承认自己不够成熟,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得一团乱。
暑假的时候我没跟陈圭打招呼,独自去了杭州的表姐家。
我表姐在杭州开了一家饭店,我在那里打工。
有一次出去逛街,进了一家工艺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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