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苍老先生从来都是戴着面具见人,这倒是降低了选角的难度,前些日子中州那场《斩蛟龙》上演时啊,我趁间歇抽空跑到后台一瞧,你猜猜是谁演苍回?是叶俅啊!唱反串的名角嘛!男人的身子,女人的面相嘛!戴上那面具就奇了,看不出来啊......”一谈到戏曲这里,右边人便停不下来了。
等他停下,荆水易才发问道:“食物和水如果吃尽了怎么办?”
右边人回答道:“这不用担心,每天都有人送来,保管那时我们在睡觉。应该是有通风口吹入迷烟,确保送进来时我们意识不到,连拉的屎尿都会替我们处理。”
黑暗渐渐沉寂下来。
......
“欢迎。”皇袍客的笑脸先说道。
齐无为说:“都是‘客’,不讲欢迎了吧。”
“欢迎你游览朕的天下,觊觎朕的天下,替朕的天下奔走效劳。”皇袍客讲出这话,却没有半分的居高临下之意。这也叫齐无为不知怎样回答了。
皇袍客又说:“你会相人,可曾看出朕的气,比之天下哪一位君主,比之诸国哪一位开国太祖孰盛孰糜?”
齐无为皱了皱眉,“这不同?”
“有何不同?”
齐无为说:“相人与看气的不同,会相人该当是会利用人,看气的却往往被人利用。敢图这天下,就与我相出来的你解释不通了,这不通,也是不同。”
“哈!”皇袍客笑道,“你相人如何朕不予置评,但朕发现,倒是有一个人很会相人。”
“你说的是何人?”
皇袍客意味深长地说:“三月之后,旭宁府,自然得见分晓。”
齐无为半分反应也没有,以他的经验,皇袍客应在说过这句话后,立刻再变作光团化走,叫他追之不及,那也没必要失态做无用功。
但皇袍客没走,他看着心中泛起波澜却没显露半分的齐无为笑了笑说道:“那是重要的事情,所以朕会帮你解决眼前的麻烦,毕竟,你的麻烦与朕的麻烦,本质上,不是不同。”
齐无为不言语,他只怕一句话失言,送走这脾气古怪的家伙。
“好,你不想说话,朕来说。”皇袍客点了点头,“不过是一块牌子的事情嘛!”
齐无为控制不住,浑身一颤。
“哈!为何朕心中泛起一阵胜利的愉悦!”
齐无为背过身子握起拳头放到嘴前咳了咳。他回过头时,看见皇袍客已化作光团飞走了,他的声音留了下来,“莫招揽无用之事,你回到中州,是误打误撞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
廉凰息与廉慕嚣并排而立在大道之上,等待着一个人归来。
邱少棠缓步朝着他们走去,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这将是明天的大新闻了吧!”邱少棠说,声音却是晏云的。
廉凰息没听懂,一脸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邱少棠低头咧嘴笑道:“当邱少棠死讯传出时,有人会说,‘我在大街上看到邱少侠了啊!’”他又抬起头看向廉凰息,那张脸不知何时已恢复了晏云的面貌,“不过......若是我晏云回到中州的消息传出,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更大的震动呢?”
廉慕嚣咳了咳,晏云立刻正色道:“狐妖之事并没有什么新消息,或许是前辈稍稍露手让它知道收敛了,可趁这几日在中州好好修养,而且千年剑决将启,也可趁此良机好好游览一番。”廉凰息笑着对晏云说:“什么狐妖,什么剑决我倒是不感兴趣,既然这已经没有我的事了,那我就走了。”
“嗯?你去哪?”
“回家。”廉凰息说,“这家本来有我和凤儿两人,现在只有我一人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无人再开口挽留。
“唉,作孽啊!”这话竟出自晏云口中,他说完便觉失言,偷偷瞄向廉慕嚣,廉慕嚣必是听见的,但却没有怪罪之意。
晏云说:“与我接头那位好友,他或有办法医治前辈的断臂。”
“这也能治吗?”
“他能做的当然是有限的,但是肢体伤残必会对根基有所影响,万事不利,必须有所补救。”
廉慕嚣沉默片刻问道:“你那好友是谁?”
“这嘛......请恕晚辈实在不方便透露!”
“哦,没事。”廉慕嚣似没讲话讲清,但他回绝这建议的意思已经明了,“我找地方休息,中州千年剑决之****来找我。”
他没讲在何处休息,所以寻找他的事只得靠晏云自己想办法,晏云心中愤怒谩骂,也知道他其实清楚自己心里的态度,但只要不显露半分,他也不会主动来找麻烦。
......
寂静的夜里,痴儿盘腿坐在床上,一只手肘架在腿弯支着脑袋,盯着不远处桌上的油灯发呆,他睡不着,总觉得有些事情没做,心里空落落的。
他起身下床,床边的两双鞋不代表他真正成熟做了些成熟的事,多出来的一双人准备的。那一双鞋算不上多好,但与痴儿那双那双能透过鞋底看清地板的鞋相比还是优胜不少。
他轻轻走到门口,开门出门关门,没弄出一丝声响。尽管走了这很远的路,又穿上一双还没穿惯的新鞋,他无声行路时,连腰也不需要猫着的。说来也怪,这是在夜里万籁俱静下他才有这样的本事,或许是因为当初在凉平城的客栈里做工晚上起夜时碰到花瓶被店里的人当成小偷冲出一顿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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