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回住处前稍等了片刻,从里走出一个健壮的汉子将齐无为领了进去。那健壮汉子先是有意将脚步迈得轻些,又对齐无为轻语道:“无为兄弟,我家老爷的麻烦事前日荆府主都来看过,也是无方。我想却也只有你或有办法了。”
“封三哥真是抬举,我又不是专给人看病的大夫。”齐无为也学他拉低了自己的声音。这刚说完,便到了苍回的房间,他圣侠的住处倒不似寻常大户,不光陈设简单些,连要走的路都是这般的没心机。
“啊!封二姐!”齐无为小声地对着在苍回床头照料的女人打招呼。这姐弟之间,除了高矮,尽皆相似,若是初见,只看那封二娘的背影,定会认成个男性。
“哦,无为兄弟,你来了。”封二娘转过身来,她声音算不上太粗,面貌是不需妆饰也足够清秀,但与那健壮的驱壳连成一体,总让人对形容她的外貌难以启齿。
齐无为巡视一圈,“小黑呢?”
封三郎摇摇头说:“老爷回来成这副样子,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天到晚不回来看一眼,指不定又去勾搭谁家的小姐了。”
齐无为点了点头,这苍回的家这么小,本是不需要下人帮忙的,但却有封家姐弟与那一名俊美的少年来帮忙打理,苍回对他们三个也是视如己出的亲近。齐无为不曾问过那少年名号,只因他从头到尾穿成黑色,叫做“小黑”,与人谈来都知道是谁,而以小黑的年龄与外貌,偷跑出去自然理所应当联想到是为什么。
齐无为巡视一圈,才想去要看那躺在床上的苍回,只是一张面具扣在脸上,呼吸声音在面具中更加清晰,苍回睡得很沉,正巧赶在齐无为来时睡得这么沉。苍回这已经没有什么待下去的必要了,齐无为问道:“夫人呢?”
封三郎说:“我领你前去吧!”跟着封三郎,齐无为来到了苍回家的后院,这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药材,许多药材高过了齐无为,只留下小路与许多分岔供人行走,仅空气之中就能闻到的那酸甘苦辛咸五味,也是与寻常的药铺大有不同。齐无为从未来过这里,这味道初初让他感到新奇,总将他注意引去,他抽起炼心叶,有人敢来到这里的,也不会介意他在这儿抽炼心叶。
“这儿可真大啊?”齐无为已跟着封三郎走了好一阵儿,他的声音仍是压低着的。
“所以我才要领着你来呀!”封三郎已放开了嗓门儿,相比他之前的声音,他正常说话却像是无恶意的咆哮一样。
齐无为自觉已是无比清醒,“这地方咱是不是已经来过了?你可别是在带我兜圈子呢!”
“你想多了,种的东西一样罢了!这不是就到了吗?”
“哦?”齐无为正在怀疑炼心叶的效用是否受到影响,却见前面一路的终点一女子坐在墙边的木椅上,饮着放在旁边的一杯茶。封三郎独自离开,留给他二人谈话的空间。
“这院子的通风真是差,药味都散不干净,是不是?”齐无为看着那女子,与别人的传言不同,她没有哭肿的双眼,没有失意与迷茫。眼神中的哀怨,正是她的主见。
“是啊,也幸亏它散不掉,我闻得迷迷糊糊,便能看见少棠和我夫君。”
齐无为嘴里的烟随着话流出:“但是少棠已经死了,你夫君却还在屋里躺着么不是?”女子笑道:“不,我夫君走得很远了。”
齐无为很想问,问有关她嫁给苍回的缘由以及苍回的许多秘密,但他不知道如何来开这个口,两年让齐无为自己变成一个可以拿出去吹的“老江湖”,也让这个他甫下山便认识的小姑娘从天真无邪变成了能藏住秘密的女人。
“他什么时候开始离去的?”
“我们见到他之前,而当我嫁给他后,他才开始回归。开始我看不到他,也谈不上知道他离得那么远,当他开始回归,我慢慢看到了他,也才知道他离得那么远了。”
“你......”齐无为不知怎的变了结巴,“你还是快跟我回去吧!再这么熏下去,你就成了傻子了!”
“你说过我笨,又说过那炼心叶下再笨的人都是天下最清醒的。”
齐无为不听她辩解,便要伸手去将她拉起来。女子反抗间,戏谑的目光似在问他“成何体统”。正撕扯着,两人忽觉眼前景物都变了颜色,像是波浪流光自眼前经过,忽地又恢复正常。
......
苍回猛地睁开眼睛,他生平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他最想见一个人,一个他自然就知道身处何处一直在等待着他的人。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封家姐弟不在他的身边便赶去后院,他预感到似乎有什么危险在向着他们安分的夫妇靠近。他在后院走出没几步,便看见一个人影背对他挡在路前,穿着一身适用夜行的黑衣。
“小黑?你在后院做什么啊?”苍回的声音异常有力,诸如他清醒后的雷厉风行,皆不像是几日瘫倒在床靠他人喂养流食续命的作为。他说完便觉不妥,又道:“啊!你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学起齐无为给你取的那个外号呢?”
“小黑”默默回身,给了苍回答复,他所穿衣装与真正的小黑只同在颜色,小黑以那颜色只为夜间偷摸出行,而这人用黑色却是为在白日彰显那阴森与神秘。又多了一个黑色面具罩在脸上,针对苍回的意图再清楚不过。
“你是谁?是受何人指使?”苍回厉声喝问道。
黑衣人一言不发,微微仰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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