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杭君白才回了一句:你不用谢我。
顾青梅盯着那五个字,脑子有点懵,不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
杭君白要是觉得自己讨厌,不想多接触,那她刚刚就别给自己送糖啊。
又示好又疏远,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棍子,再给一颗糖果?
欲拒还迎,若即若离?
还是说,她刚刚的举动,包括之前偶尔对她帮助她的那些举动,只是同学之间的礼貌问候,并没有其他意思,连友好交友的意思,都没有。
仅仅是,出于礼貌。
顾青梅慢慢放下了手机,嘴里的糖不知道什么时候融化到了巧克力的糖心,浓郁丝滑的甜味缓缓弥漫,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好吃。
剩下的另一颗糖,最后她放进了抽屉里。
手机关机,拿笔做题。
数学卷子的十五道选择题,顾青梅做了一个晚上。
早上起床还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一开机向薇薇的信息就轰炸了进来,问她怎么还没到,再不到她就走了,最后几条表示她真的已经走了。
顾青梅头发也来不及梳,就冲了出去。
一路狂奔,结果还是迟到了早自习。
幸好今天监督的老师是好说话的语文老师,只是看了一眼她就直接让进了教室。
顾青梅控制着视线,不去看杭君白,气喘吁吁的在位置上坐下。
向薇薇看她满头大汗,递过来一张纸,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打电话发消息都没回,我就没等你先走了。”
顾青梅回道:“我睡过头了。”
向薇薇惊讶道:“睡过头,你昨晚干嘛了啊,熬夜做作业了?”
顾青梅随口撒谎:“看电影不小心看晚了。”
向薇薇又问了几句,被顾青梅搪塞了过去,等到早自习快结束的时候,向薇薇突然问了一句:“你今天是不是还很烦?”
顾青梅愣了一下,想起昨晚她跟向薇薇聊天的那两句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心烦不耐心的时候,或许别人也挺烦的。
难怪向薇薇昨晚也没耐心的对她,大概是昨天自己也让她不高兴了。
她想了想,决定下午请向薇薇喝杯奶茶,顺便道个歉。
每天课程一成不变,又一如既往的进行。
顾青梅努力不让自己过度的去关心身后的杭君白,只友好的保持在一个礼貌不失而距离的范畴里,就像是她一样。
随着周三的到来,几个科任老师都开始日日催促做卷子的进度,顾青梅埋头在艰难的做题与抄作业的交叉里,生活像死水一样平静与索然无味。
周三交卷子,周四评奖卷子,顾青梅自己算出来的所有题目答案,出奇一致的得到了一把红叉叉。
向薇薇一边嘲笑她一边非常残忍的给她一个预言:这才次月考的班级倒数第一,非你莫属了。
顾青梅无力的瘫倒在桌子上,心如死灰。
这日子过得,真的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她脸贴在桌子上,视线的正对处,就是满脸甜美笑容的年真真。她在跟杭君白说话,约她月考之后一起出去爬山。
顾青梅心里堵得慌,默默的转了一个方向,面向着正翻看着她一路飘红的卷子,企图找出一个对的答案的向薇薇。
还是这张脸看着心里比较舒坦,虽然她正做着欠揍的事。
放学后两个人在奶茶店里逗留了一阵,向薇薇闲得慌的建议顾青梅明天考试作弊,被顾青梅甩了一个白眼。
就算是她有这个心,可谁愿意给她递那个答案?
向薇薇这个学渣还是就算了吧,跟靠自己没什么差别。
喝完奶茶,因为今天没有作业,顾青梅一路慢悠悠的回家。
到家时大门紧闭,屋子里也一片静谧。
她有些奇怪,尝试推了一下门,竟然没锁。
但里面没人。
“奶奶?”顾青梅叫了几声,又去奶奶房间,楼上各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难道是去地里干活了?但也不对啊,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点了……
奶奶用不来手机,所以也就一直没买,顾青梅没法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又满屋子找不到人,额头上不知不觉的冒出了细汗,连着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也止不住地砰砰狂跳起来。
一些自己从来不敢想象的念头,压抑不住的冒出了苗头。
顾青梅努力驱散那些可怕的假设,就要去地里找人。
刚跨出门口,正好遇见院子的邻居,好心提心道:“小梅,你还不知道吧,你奶奶的姐妹去世了,她今天上午就赶过去参加葬礼了,估计得要个几天。她叫我们跟你说一声,这几天你先一个人照顾着自己。”
顾青梅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这才落回了原地,对着邻居到了谢,转身回屋。
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暮色也静悄悄地落下,屋子里蒙上一层暗淡的灰色,沉寂而压抑。
顾青梅愣愣地坐在没有奶奶的家里,忽然很想哭。
这种负面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排山倒海,巨浪一般,瞬间就将顾青梅所有的坚强迎头撞翻。
她止不住的想,如果有一天奶奶去世了,家里会不会就变成这个寂静漆黑的模样。
顾青梅越想越难受,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又被她用手背重重的擦掉。
门口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顾青梅哭得专心,等到那脚步声靠近到了身边,这才猛然听见,急急忙忙的两手抹干泪,抽噎着转头看去。
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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