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鬼?
白木染强打起精神折腾了一晚上,到此时,早就有些绷不住了,等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最终,干脆不想了,这一次,再倒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一夜相安无事。
然而,到了第二日一早,闻人卿却并未出现。
白木染倒是不太担心,反正闻人卿那么厉害,大概是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没解决完。她就再在这镇子里继续等便是了。睡了一个好觉,白木染总算有了精神,下了楼找位置坐下,再叫了一碗粥并一笼小肉包,便开始用起早饭。
刚吃了几口,突然有个人在她这一桌坐了下来。
“这位姑娘,本道人看你印堂发黑,只怕来日要有无妄之灾,不如让本道给你掐算一番,也好消解消解……”
白木染抬头一看,却是个很年轻的作道士装扮的男子,那人一手举着写有“余半仙”三字招,另一手则捻着稀稀拉拉的一把胡须,看来神神道道的。
这可真是有些意思。
想她白木染好歹也是道观长大的,对卜卦风水之类也有些了解,自然不信这些野路子的道士。什么“印堂发黑”,什么“无妄之灾”,多半是骗钱的把戏。
“不必。”白木染又吃了一口包子,“我不信这些。”
“姑娘,别急,你再看看……”
那道士似乎急了,竟伸手就去抓白木染那只拿着半个包子的手。
“喂!你这人——”
白木染想要挣脱,却发现那道士不顾男女之防,竟将脸也凑近了一些,还朝她眨了眨眼睛。白木染心头火起,一把挣脱了那道士,伸手就给了那只眼睛一拳。
“哎哟——”
那一下去得又猛又急,想来那道士被打得不轻,急急捂着眼睛。可古怪的是,即便吃了一拳,那道士竟还是不让,只顿了片刻又凑上来。只是这一回,他却是凑到了白木染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句。
“师……师姐!是我!”
师姐?
这世上会有谁要喊她师姐?白木染呆愣了半天,又将那捂着眼睛的道士抓了过来,盯着他的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白净的脸盘儿,一对桃花眼,右眼下方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实在生得有些娘气。
“你是……五娘?”
“对!”
朝阳观中弟子不少,观主余春明经过多方推算,择了五个资质最佳,生辰八字又正对应五行的五个亲传大弟子,还依照五行替他们都改了名字,其中最小的,便是属木的白木染。除此之外,余春明还收了许多散徒,这些便只按排行来算,自二开始依此排下去。而这一个“五娘”,便是余春明的散徒之中排行第五的。
五娘出生在江南水乡,身上带着南地男子特有的温柔细腻,生得也格外清秀漂亮,观中弟子总要开他玩笑,便渐渐忘记他原本的姓名,人人都叫他五娘。
白木染还在朝阳观时,与其余四个大弟子关系一般,却总爱与下边的几个散徒整日玩在一起,尤其这个五娘,是同她关系最好的一个。
可就算关系再好……
在这么个小镇子里偶遇朝阳观的人,是让白木染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只觉脊背一凉,吓得差点转身就跑。
首先,她多年来一直女扮男装,可此时此刻,她却身穿女装!难怪五娘方才迟疑了一下,才喊出一句不伦不类的“师姐”来……其次,朝阳观的弟子是不能随便下山的,若要下山,必须得到观主余春明的首肯,那么,五娘突然出现在这儿,难道是要来捉自己回去的?
不过片刻,白木染心中已转过十个八个的念头。
五娘却似看出她的心思一般,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又坐了下来,朝她低声道:“师姐你放心,师父只派两人下山,就我一人找到了这,我也……我也还没报消息回去,除了我,没人知道你……你是女子。”
“……”
白木染放下了一半的心。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师姐是女子……”
“……”
白木染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不过,师姐你放心,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
白木染看了看眼前的五娘,终于有些冷静了下来。
“你先跟我上楼,原原本本地说个清楚。”
原来,白木染的两个师兄回去之后,就将她被歹人所害,中了毒伤,后来又送入百香谷医治的事原原本本地报给了余春明。余春明正发觉朝阳观的秘笈丢失,惊怒交加,大骂了那两个师兄,又令四个亲传大弟子各自带了散徒去百香谷要人。谁知那百香谷竟设有迷障,无一人得入。再后来,也不知何故,余春明突然又改了主意。
“师父将那些弟子都喊了回去,写了两封密信,以火漆封了,重新派了我与另一个师兄两人来,让我们在山下等着。”五娘道,“他说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被囚禁在那百香谷里,只要你有下山的一日,我们便有机会能寻着你。”
“寻到我……之后呢?”白木染的内心有些忐忑。
“当然是要将密信交给你。”
说话间,五娘便从贴身的衣袋中取出一封信来,封口果真是以火漆封好的,可见其中内容必定隐秘。
“师父说让你看完就烧毁,然后依计行事。”
白木染半信半疑地接了信。
“就这样?”
“嗯。”
“没说要带我回去?”白木染又问。
“没有。”五娘像是松了口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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