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脑补成了一个浓妆艳抹粗俗不堪的青楼妈妈了。
“那这封信……这支毒镖……”
又是什么意思?
“冬日无聊,难得有事情可做。”
最终,闻人卿只说了这么一句,别的,一点都没透露。
这个初雪之夜,白木染依旧十分不要脸地跟着闻人卿进了卧房,磨磨蹭蹭地以整理被铺为名,死皮赖脸地再次与闻人卿同塌而眠。
换了厚的棉被,白木染睡得十分暖和与安逸,恨不得舒展四肢在这柔软的被窝里打几个滚。当然,她也只敢想一想,毕竟身边还睡了一个闻人卿。可白木染试探着地伸手去探了一下,却感觉闻人卿那半边的被窝里似乎还是冷冰冰的。
奇怪……
白木染又伸了伸手,正摸到了闻人卿冰凉的手。
这么厚的被子,闻人卿还这么冷?
也许是白木染伸过去的手太暖和,也许是闻人卿已经睡着了。被白木染这样握着,闻人卿并未有什么反应。
白木染胆子便大了一些,仔细想想,这也不是第一回摸闻人卿的手了,也没什么嘛。
想着,脚也探了过去。
果然,闻人卿的脚也是凉凉的。
白木染也不知自己抱着什么心态,索性将整个人都靠近了闻人卿,一点一点的,想用自己身上的体温,稍微地融化一下闻人卿身上的冷意。
古人所说抵足而眠……
白木染不知不觉地以一种近乎缠绕的方式挨着闻人卿冰凉的脚尖,忽而觉得这一词饱含了无限的温柔缱绻。
第36章.异香
后来白木染才知道,那个寄来一只毒镖并附带了一封信的女子,是与闻人家齐名于江湖的四大世家之一,公仪家的一个年轻女子。这个名唤公仪凝的女子,正是与闻人卿自幼便认识,算作是闻人卿为数不多的闺中密友之一。
第二日一早,白芷与茯苓便照旧下山了。
在她们下山之前,白木染突然想起自己前一日在炉灰之中还埋了野山芋,急急忙忙地跑去扒拉了半天,总算翻找了出来,还有些热,里面早已烂熟了。白木染自己啃了一口,塞给白芷与茯苓一人一个,这才送她们走。
可等她回来,却发现闻人卿不见了。
白木染莫名着了慌,找遍了里里外外,又急匆匆跑去密林中的木屋,想问问闻人诉,然而木屋也是空荡荡的。白木染又跑回竹屋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然不见闻人卿的药篓子。
这一下,白木染的心落了一半,又空了一半。
落下来的这一半是因她看了这境况,心中明白,闻人卿应当是与闻人诉一同去采药了。空的那一半却是因闻人卿就这么走了,并没有等她回来,也没有要带她一同去的意思。
“这大雪天的……还有什么药能采的?”
白木染越想越觉得忿忿。
左右无事,白木染便就干坐在小院里等了起来。
似乎自她第一回入这百香谷,第一次进了这小院这竹屋之后,便几乎从来没有和闻人卿分开过。即便大多数时候闻人卿都只自顾自地忙自己的事,并不开口,也很少回应她的话,但不管何时,似乎总能感觉到她冷冷的气息。平时也不觉得如何,此时突然只剩下自己一人,忽而不知该做什么才好,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一会儿走进屋子,一会儿又晃进院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似的。
好在不到午时,那一袭白衣便回来了。
见她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那人面上毫无波澜。
——大概真是个面冷心更冷之人。
“你怎么一个人去采药?”
这话就问得有趣了,闻人卿自然不是一个人去的。
闻人诉与名唤小灵的小童此刻正在院子里,整理着这一回上山带回来的药材。听得这一句话,闻人诉没什么反应,认认真真挑选着手中的草药,恍若未闻一般。可那个小娃娃小灵却抬起头来,瞅了一眼白木染。直到闻人诉抬起手来拍了小灵的脑袋,才又低了下去。
闻人卿瞥了她一眼。
“多带个人也是累赘。”
“……”
气死人了。
不过,偏偏白木染却不得不承认,闻人卿说得对。
自入百香谷以来,她陪闻人卿上山采药不过寥寥几次,而那么几次之中,次次都是闻人卿轻巧地一路当先,她却在后面气喘吁吁,跟得极为费劲。甚至还有一回,她以为闻人卿失了足要坠落山崖,她多此一举地想要去搭救,不但自己差点丢了小命,还被闻人卿冷嘲了一番。
哼。
这一次,虽然白木染并未跟着闻人卿上山,却也看出来闻人卿在这么个冰天雪地的时候出门采药,必定是与她前一日收到的那一封信和那一支毒镖有关。
回了竹屋之后,闻人诉与小童帮着拣了药,闻人卿略看了看,又择了一些,便将自己关进了药房。
这一关便是一整日。
闻人卿既未开门,也没要过饭食与水。
白木染当然想送些进去,可闻人诉却拦住了她,只道:“九小姐在炼极要紧的药,万万不可打扰。”
结果,闲得慌没事干的白木染看起来反而比里头那个忙着“极要紧的药”之人看起来更为紧张忐忑。当然她也吃不下东西,啃了两口半冷半热的烤山芋,就跑去后院喂鸽子了。说来这只鸽子还是别庄里的红莲送给她的。她每日喂得勤,却还从未用过。
白木染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事做。
从书房里找了两张纸,再研了些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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