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时间,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力量稍微大了一点。
周文堪上下打量方文秀,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依然是短短的头发,有些中性的打扮,利落而低调,在来往的富商豪客里似乎就要在淹没在人群之中,但她只随意往那里一站,出门第一眼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她似乎也没有变,不管是十九岁的她还是二十三岁的她,一直到她今年二十五了,她似乎还是那个样子,年轻的面孔,镇定干净的眼神,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似乎少之又少,周文堪听说过,有种人他生来老相,但你过个十年八年,别人都熬老了,他却还是那样,方文秀大抵就是这样的人。
周文堪放了手对方文秀说:“方总好久不见,当初答应我的一饭之约,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效?”
方文秀不落痕迹的把手□口袋里,吸一口气的功夫心里在思量,周文堪当初那个项目到底没有找华山建筑,而且以后也没和华山建筑合作过,从这一点上看,这人的心胸也是有限,将来的成就好的话,也是有限,坏的话那就很难说了,方文秀并没有把这人放在心里,因为他如今要做魏恒的对手那是不够格了,但是方文秀还是笑了笑说:“虽然久等多年,但我方文秀说话还是算话的,就是不知道周总舍不舍得再多请一位?”
方文秀说完笑眯眯的看着他,周文堪面露潮红,微一低头,然后抬头说:“不知道方总还打算让我请谁?”
方文秀说:“当然是我的老板,魏总。”
周文堪面上一怔,方文秀笑着说:“自古以来猜忌就是宾主之间的大忌,周总您怎么忍心陷我于两难的境地?”方文秀从来都是是很少对一件事直接下决定,她不说她不去,只是把条件都告诉你,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
周文堪怔完又笑道:“这有何难,一顿饭我周文堪还是敢请的,就是怕魏总不会赏这个脸?”
方文秀笑看着他,也不答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直接拨给魏恒,方文秀在电话里对魏恒说:“魏总,方维的周总做东请我们吃饭,你有没有时间?”
魏恒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方文秀挂了电话对周文堪说:“魏总马上就出来,让你稍等他两分钟。”
周文堪惊异的看着方文秀,他没想到方文秀会这样做,也没想到魏恒会真的要来,因为他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推断别人的行为所以他在方文秀这里次次都走不对路子。
魏恒不到三分钟就风风火火的从里面出来,老远就大声的说:“呦,文堪几年不见,长出息了,听说要请我吃饭?真的假的?”
这几分钟也够周文堪把情绪调整了过来,他笑脸相迎道:“当然是真的,就是不知道魏总赏不赏光?”
魏恒往方文秀身边一站,挡住她半个身子道:“赏光啊!必须赏光,你请客我能不去?吃你一顿可不容易,我傻啊?”
魏恒哈哈一笑,周文堪笑的很淡说:“那咱们就走吧。”
周文堪率先走了出去,魏恒这才回头看方文秀,意思问她他要干什么?方文秀两手一摊,意思说她也不知道。
周文堪下楼的功夫就打电话给酒店定包厢,一路和他们没有交流,下了楼说好了地方各自找了自己的车,兵分两路往目的地去了。
路上,魏恒盯着前面周文堪的车,眼睛眯着,不是什么好眼神,方文秀从他车上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烟来赛他嘴里,在给他点上,终于把他的注意力转开了。
方文秀怕他钻牛角尖,带着苦口婆心的口气劝他:“人家也是父母生的,人家把最好的青春奉献给你,把最好的年华用来追随你,结果他从你身上学不到什么,他肯定要跑掉了,你们当时怎么回事我是不知道,但是当初你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你想想是不是这回事?”
魏恒扭头看方文秀气乐了说:“你怎么胳膊肘老是往外拐,到替他说起话来了?”
方文秀说:“怎么?你还想跟人家打一架吗?结仇有什么好处,跟你说实话,两年前周文堪就找过我,他的第一个工程是打算跟华山建筑合作的,我当时就告诉他我要来给你做事了,结果他那里就没有下文了,你说这样的一个人他能有多大的出息,你把他放在眼里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这样的话也就是方文秀能跟他说,换别人魏恒早不知道把人倔哪里去了,也是当年闹那出太丢人,当时魏恒都把那件事当成了自己的耻辱,本来憋着等翻身了要报仇的,可两年过去了,他自己也不知怎么了,却越来越没有那种心气了,很多的时候他发现原来他注意的事情慢慢都成了一些无意义的事情,原来他在意的现在回过头去看,也都成了挺可笑的事情,虽然是这样,可是这人还非要到他眼前来晃,你给我添堵,那我就不想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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