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慌。
蒋艳却在房间里忙碌,先给岳长岚倒了热水,放在岳长岚的手边,又把毛巾浸了了冷水,敷到岳长岚的额头上,然后拿出一条毯子,把岳长岚紧紧裹住。
岳长岚大脑近乎停止思索,便只看着蒋艳忙碌,看着看着,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她小时候也会冬天发烧,那个时候,家里的阿姨就会给她烧姜茶,然后把她塞进被窝。
但是这样的日子也在很久远以前了,自从中学上了寄宿学校之后,一年见到家里人的日子就屈指可数,过去每年的感冒都是一个人度过,顶多就是钻进被窝放自己三天假,然后在三天后满血复活,面对世界。
过去也并不觉得惨淡,不仅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自己足够独立,但是现在受到蒋艳的照顾,才发现过去那几年,实在是有些可怜。
岳长岚抽了抽鼻子,说:“今天在剧组发生了什么么?”
这是必须交流的话题,为了防止在第二天如果她们交换了身体,会出什么差错。
但是想到这一点之后,岳长岚便立刻想,希望明天不要交换身体——至少在自己身体好之前,不要交换身体。
她不希望让蒋艳来承担自己生病身体难受的后果。
蒋艳也想到这一点,不过她想的是,幸好自己的身体很棒,只要岳长岚和自己交换了身体,她就不会感受到生病的痛苦了。
这大概是交换身体的一个优点。
不过至少在这一刻,承受着发烧痛苦的是岳长岚,粥上来之后,蒋艳几乎要手把手喂岳长岚,岳长岚受不了了,抬手制止道:“我只是发烧了,不是瘫痪了。”
她自己端起粥,喝了几口,便觉得饱了,然而刚把粥放下,蒋艳的目光便投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果然需要我喂么?”
岳长岚只好拿起碗继续吃,最后居然把碗里的粥都给吃完了,这无疑是出于蒋艳的压力。
但是蒋艳很开心,她笑道:“胃口那么好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
这话不无道理,喝完粥又喝了几口热水,身上发了不少汗,感觉身体上的沉重感也没有先前那么严重。
蒋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满意道:“看上去脸色好点了,稍微消化一下,吃点药吧。”
这么说完,蒋艳又给岳长岚带了顶带绒球的帽子,然后打开电视,开了个综艺节目看。
岳长岚坐在沙发上,因为被包裹的太过于严实而动弹不得,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是一个俄罗斯套娃。
蒋艳坐在她身边,两人距离很近,岳长岚几乎不敢偏头,因为总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带着病毒,半晌,她忍不住道:“我还是回房间吧,呆会儿别传染给你了。”
蒋艳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而且我看你不是病毒性感冒,应该就是冻着了。”
岳长岚摇头:“还是应该小心些。”
然而她的话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作为健康人的蒋艳,有权力也有能力不去听岳长岚的建议。
但是奇怪的是,岳长岚一点都不觉得生气。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现在甚至想躺在蒋艳的怀抱里,去更近距离地感受对方的温度,然后希望对方捋着她的头发,哄她睡觉。
不过这个想法实在太变态了,岳长岚就算意识混沌,也不愿付诸实践,自然难以启齿,甚至连在脑海中思索一下,都觉得羞愧难当。
难道是将对方当做了母亲的投射,才会出现如此离谱的依恋妄想?
看了会儿节目之后,蒋艳便把要拿出来,让岳长岚吃了下去,岳长岚很快就感受到大脑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而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将岳长岚唤醒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恐怕交换身体了。
因为就算是她十七八岁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也没有前一天发烧次日就哪都不难受的情况,她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果然变成了蒋艳。
前一天蒋艳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结果自己第二天就把病体直接给了她,岳长岚内心愧疚不已。
于是直接打了个电话去剧组,希望能请假。
至于理由嘛……
“我感冒了。”岳长岚压低声音,装作虚弱无力。
大概因为剧组这些天生病的人实在太多,导演也一点没有怀疑,甚至安慰了她几句,叫她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之后,岳长岚先进了卧室,看蒋艳的状况。
自己的身体躺在床铺上,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微弱亮光下,面色苍白,宛如尸体。
岳长岚一直知道自己很白,因为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但是她向来觉得自己白的不太好看,因为毫无血色可言,更没有别人所谓的透亮和气色,现在这么猛一看,更是大皱眉头,怀抱着对自己的嫌弃,坐到床边,用手摸了摸这身体的额头。
温度与手掌一般无二,热度似乎已经降下去了。
不过手掌温度很可能不太准确,岳长岚想到,自己小时候发烧,阿姨会用额头来抵她的额头感受温度。
或许可以,试试?
岳长岚想:反正是自己的身体,对她做什么,应该都没有关系。
不知不觉,她已经接受了蒋艳的理论。
于是她倾身靠近蒋艳,面孔靠近,屏住呼吸,将额头靠了上去。
她情不自禁闭上眼睛,但是又担心蒋艳会突然醒过来,便睁开眼睛。
万幸,蒋艳没有醒,岳长岚抬起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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