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她刚要转身往回走,却一眼看到不远处的小路边,停着原菲的车。
她已经三天没看到原菲了。听同学说是请了病假,课一直是杨怀代着。
她想看一看原菲,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
车上没人,大概原菲还在学校。她站在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树下,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的身影。
已是深秋,天色很快昏暗下来,小路边路灯昏黄,光束下甚至可见灰尘颗粒。她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里,痴痴望着小路尽头原菲可能出现的方向,直到双眼酸涩难忍。
而原菲恰在此时出现。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的衣着风格比从前更加正式了些,也更成熟,更不可亲近。一件双排扣的长款风衣显得身形修长窈窕,在秋风中却有了孱弱的意味。
不过是三天没见,她似乎清瘦了些,走近后眉梢眼角倦意明显,还隐约有病色缠绕。晚来风急吹起她的衣摆,风声中羽儿听到她轻轻咳了一声,大概是感冒了。
她想过去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想抱抱她,想撩起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指尖擦过她冰凉柔软的脸颊。
可她只能在她路过树下时,把自己深藏进不可见的黑暗之崖。
天彻底黑了。
人和车都已经离开很久,羽儿却像是刚刚回过神来,慢慢在树下蹲了下来。
腿脚因为长时间的僵硬而钻心的痛麻,脸上泪痕被风吹干,揪着皮肤隐隐地痛。温度降得很快,她靠着树干,树干却不能给她丝毫暖意。
于此刻的她而言,大概世间所有热源都无法给她丝毫暖意。
她无可避免地想起原菲的怀抱,想起原菲说分开时眼中的痛色,想起那句“你一定要等我”。她当然会等她,会全心全意地信任她、支持她,这一切于她来说是如此理所当然,也是再痛再苦也愿意坚持的初心。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读书月活动开始筹备,她似乎是喜欢上了这种树下等人的游戏。一天天,树下的场景重复着,变化着,又永恒着。她每天像是只为这匆匆一眼而活,不敢去上课,不敢偶遇,怕原菲看到她会伤心,却不知在她因为忙着筹备活动而终止游戏的第一天,原菲绕着那棵树,怅然若失地彷徨了许久。
讲座安排在十一月十二日,双葬最初动笔的日子。这是她的意思,整个讲座从策划到宣传,甚至连礼堂的布置,都是她亲力亲为。她想用她的能力给原菲最好的,也想为她做些事。
讲座前一天,她精心设计制作的幕布终于拿到成品。费劲搬到礼堂后台,原本在忙活着安排舞台的宋硕赶紧跑过来接着,却低估了这张幕布的分量,被压得险些摔倒。
羽儿眼疾手快地从下面托了一把,嫌弃他:“用点力啊少年。”
“你这做的啥,这么沉?”宋硕简直不敢相信这分量只是幕布,羽儿却只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和他一起将幕布抬上了后台的桌子。
宋硕擦了把汗,提意见道:“要么还是找专业的来装吧,这么沉,自己不好弄啊。”
“自己装吧,以前又不是没干过。”羽儿抬头看了看高处悬挂幕布的架子,一边思考对策一边回他,“快换届了,给下届攒点经费。”
“一般的干部都会想,快换届了,自己赚来的经费赶紧花完。你这种想法倒是新颖。”
羽儿瞥了他一眼:“你在原菲面前冤枉我公款吃喝的事,我都记着呢。”
乔冰凑过来:“现在原菲的名字解禁啦?”说着扳过她的身子去看她的表情,“前一阵一提原菲就一脸丧样,现在看来是好多了。”
羽儿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别废话,帮我在下面托着点,我上去装。”
她牵住幕布的一角系在手腕上,开始爬幕布架旁的梯子。随着她的动作,幕布被缓缓展开,下面的两人都傻了眼。
“我靠,3d的,高级啊!刚才还说要节省经费,这一张幕布价值几何啊?”宋硕目瞪口呆道。
羽儿从梯子上往下看了一眼,淡道:“除了背景,其他都是我自己做的。手工活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完美。
幕布是如同立体贺卡一般的设计构造,展开后有实物效果。细节处也就罢了,幕布中央那本实实在在可以翻阅的巨书实在难得。书脊与幕布相连,书页用的是零号卡纸,每一页上居然都写满了羽儿漂亮的小字。这一张幕布,不知到底耗了她多少心力,两人在下面赞不绝口,礼堂门口却有人看着它默默润湿了眼眶。
原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礼堂。明天就要举行讲座,大大小小的宣传海报已经贴满了校园。听负责和她接洽的学生会干事说,这次的活动是他们主席亲自出马,凡事亲力亲为。她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小干事是大一新生,对这个主席言辞间充满了崇拜之意,似乎是不知道羽儿和她的瓜葛,在她面前说起羽儿就打开了话匣子:“主席对这次活动特别上心,也不知道为啥。听说主席亲自操刀的活动那都是校级以上的规模,起码是校联级别的。校联里这些学校的主席没一个比得上我们羽神,只是我运气不好,进学生会一个学期,羽神就要退位了。”
原菲终于开口:“退位,为什么?”
“换届呀。我们本科学生会是在学年的第一个学期末换届,羽神是去年年底当选的,到下个月,任期就满了。”小干事说着说着自己顿悟了,“我知道了!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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