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我虹城待多久?”凝望着司徒臻的笑容,云莃淡淡问道。
老实说,云莃并不想与司徒臻打交道,但她却不得不来,因为他们虹城实在供不起这样一位天天有大批人潮来朝圣,出门比女王出巡还派头的女菩萨。
云莃更明白,司徒臻其实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逼出她,然后再透过她逼出况未然。
但一来,况未然并不在城中,二来,就算他在城中,若他无意与司徒臻相见,司徒臻如此做,又有何意义?
“待到他愿意跟我走为止。”将身旁矩团的人员斥走后,司徒臻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为云莃倒了一杯酒。
“他走不走,不是由我来决定。”低垂下眼,云莃淡然地望着推放到自己眼前的琥珀色酒汁。
是的,况未然走不走、留不留,完全取决于他个人的意愿,而无论他回来后,做出的选择会是什么,她都完全尊重。
“确实是由你来决定。”司徒臻定睛望向一脸淡漠的云莃,眼底有着一闪而逝的诡谲,“因为他是为你而留下的,莃大人。”
“我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望着司徒臻握着酒杯的纤纤手指,云莃淡漠吔说道。
“我曾经也这样认为,但事实证明,你确实有,或许我该这么说……”听到云莃的话后,司徒臻轻轻一笑,眼眸若有意似无意地瞟向云莃用发特意遮掩住的左耳,“你受的伤有。”
伤?为何司徒臻会知道她受过伤?又为何会在此时提起?
“我的伤与他何干?”司徒臻刻意的注视,以及意有所指的话语,令云莃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脑中快速地转动着。
“莃大人,我明白你并不想让人知道这件往事,更不想回想起这件往事,然而,已经十二年了,你也该放下了。”缓缓叹了口气,司徒臻将眼眸投向女儿国皇g的那棵参天大树上。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听着司徒臻那悲天悯人似的语气,云莃的眼眸缓缓有些不耐了。
她实在不明白,司徒臻为什么要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牵扯至她十二年前的那场意外上,并且还不断在话语之中指摘、暗示,是她从中作梗他们的会面,也是她阻碍了况未然前进的脚步!
“够了,五公主,放他一条生路吧!我承认你对自己曾遭受过的伤痛掩饰得相当好。”望着云莃眼底隐隐的愠意,司徒臻的眼眸也缓缓变得y冷,“但这世间,没有人不曾受过伤,更没有什么事值得用他人的一生来偿还,更何况当初让你由树上掉落之时,他也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他让她受伤?他,十二岁的少年?
听到司徒臻的话后,云莃蓦地愣住了,因为并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当初她受伤之时,她的身旁还有其他人!
大家只告诉她,她是不小心由树上跌了下来的,而她也一直这么相信着,并从此再不曾细问过。
其实,关于自己受伤主事,女儿国皇g外知晓内幕的人并不太多,所以云莃不明白司徒臻究竟是如何得知,又如何知晓得这样清楚的。
难道,真如她所言,自己当时身旁真的有人?而那人,真的是况未然?
会吗?真会是这样吗……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与况未然相识的情况,云莃回想起他第一回以真面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事由,回想起当初他抚及她残缺左耳时,毫不掩饰的心疼与不舍后,心,猛地撞了一下。
难道……事实真如司徒臻所说,否则况未然那没来由的温柔、没来由的宠溺、没来由的一句“你的驸马”,所为为何?
他之所以出现在她的身旁,全是为了内疚与偿还?
“他跟你提起过?”脑子有些凌乱了,但云莃还是低垂下眼眸,淡淡问道。
“当然!但他一直是个善良的人,为了保护你,他并没有提起你的名字。”望着云莃下颏的微微抖颤,司徒臻淡淡地喝了一口酒后,眼眸再度投向云莃颈项处的玉佩,眼底闪过一抹强烈的妒意,“直至我看到你颈项上的玉坠。”
“我从没有要谁为这个意外偿还过。”感觉着司徒臻凌厉的目光,回想起况未然为自己戴上这条玉坠时的情景,再想着他虽经常拥抱她,却至今不曾真正占有过她的事实,尽管脸色依然淡漠,但她摆放在身侧的双拳已缓缓握起。
因为司徒臻的话语,间接地证实她与况未然之间的情谊确实非同小可,否则向来对过去闭口不谈的他,怎会将这样内心的事告知于她,而自己这个当事人,竟一无昕知……
“尽管你口中这么说,但你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却不是这么表示。”望着云莃微微苍白的小脸,司徒臻得意地冷冷一笑,“原来的你,活泼、开朗,热爱骑s,但受伤后的你,不仅变得冷漠、y郁,更假装自己从没发生过意外,却又下意识地自卑着自己骇人的容貌,逃避人群,不与人为友,不是吗?”
受伤前的她,活泼、开朗,热爱骑s?
受伤后的她,冷漠、y郁,因自卑着骇人的容貌逃避人群,不与人为友?
他竟是这么看她的?而又为何连这样的事,他都直言不讳地告诉了司徒臻?
当时的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境,又是用着什么样的语气与司徒臻谈论着她?
悲悯、惋惜、可怜、同情,甚或是歉疚……
“这是我的自由。”司徒臻的话,句句带刺,刺得云莃的心几乎受伤了,但云莃却依然抬头挺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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