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来开拍第十场第一次。”编导打板。
风华绝代的男人从梨花树上一跃而下,微风拂面而过,梨花瓣如蝶翼般打着旋儿的覆盖在泥土地面上。
男人单手执扇,轻轻的打开扇面,似是有意的扇开这漫天的花瓣,似笑非笑道:“丞相,你可算回来了,本宫在这树上可等了你一天。”
“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爷这登门造访是为何意?”女人一身官服未脱,眉头一皱时,特意纹上的剑眉自然的挑了挑,倒不失那几分英气。
“本宫说想你,你可信?”男人越发胆大的凑上前,桃花眼高高上扬,像极了臭流氓。
斐滢狭长的丹凤眼自上而下将眼前这个白衣公子看的分外清明,随后不着一言径自绕过那棵梨树。
太子挑衅般扇过落在自己发梢上的花瓣,嘴角戏谑的上扬,他对于女人那明显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全然不顾,跟在女人身后亦步亦趋。
金嘉意换好了戏服,站在普通楠木做出的那只假门上,忍不住啧啧嘴。
当初迦晔太子倒是也这么堵过她,只是堵她之后毫不客气的抡起自己的手掌就想要给她一巴掌。
如果不是斐滢对于危险的身经百战,那一巴掌早就清脆的落在了她如花似玉的脸蛋上。
迦晔太子倒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只是朝堂之上面对咄咄逼人的斐滢,只能说如同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
“卡,这一段再过一下,姜晟,你的眼神得再温柔一点,要记得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你暗恋许久的梦中情人。”
“噗。”金嘉意一口水没有忍住,直接喷了自己眼前的助手一身。
导演听见声音,神色不悦的回过头,问道:“金嘉意是觉得我讲戏讲的不对?”
金嘉意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忍住脸上那绷不住的嘲笑,道:“倒不是导演说的不对,只是您确定这剧播出去不会被禁?误人子弟这种事可是重罪。”
“……”导演折了折手里的剧本,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这棵梨树,“既然小金同志有歧义,不如你来演一遍?我记得婓易也有这么一个镜头。”
金嘉意甩了甩自己的长发,站于树下,剧本上的婓易是若有所思的透过这棵树望向头顶上空的苍穹,眉梢眼波中透着些许惆怅。
因为这一天他心爱的景阳公主出阁了,而主使这段婚姻的便是自家亲姐。
本剧的女主角沈欣虽然不是什么一线演员,但最近一年因为出演了一本可谓是名声大噪,传言她开通的微博在一夜之间升了百万粉丝,随随便便一条无关紧要的微博都能引起万人转发,也算是风头正盛的女演员。
沈欣也不是瞧不起这新人,只是或多或少听说了关于这个新人是怎么上位的谣言之后,倒是觉得跟她这种人对戏全然不需要什么演技,一个眼神就能碾压对方。
婓易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微微垂眸,正巧微风轻拂过树梢,有一片落叶坠落在他的步履前。
斐滢将手里的谏书放于身后的小厮手中,点了点头,“送去我书房吧。”
婓易仍旧没有动作。
沈欣诧异了,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转过头来质问自己吗?
“姐,古人说高处不胜寒,这些年你位居丞相之位,可有觉得有心无力之时?”婓易依然垂着眸,一米七的身材在身前那棵茁壮的梨树前显得太过单薄。
沈欣眉头微蹙,这句话剧本里倒是出现过,只是放在他们交谈的最末位置,怎么倒提前了?
不过对于一个老演员,怎么可以被一个新人给牵着鼻子走?
沈欣走下台阶,一步一步的靠近岿然不动的婓易,笑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大局为重,景阳公主嫁去承渊是必行之事。”
“哈哈哈。”婓易转过身,化妆师很精妙的处理了她的眼线,金嘉意是属于那种大眼美女,瞳色很深,化妆师怕如果就这么真实上镜会一眼就被人道破她是女扮男装,便特意的加深了眉毛与眼线,如此看来,倒多了几分俊气。
婓易的笑声截断了沈欣的继续靠近,她面色微愣,这个新人怎么又不按章法说词?
这一次则变成婓易步步紧逼,历史上两姐弟无论是身形还是体态都是差不多,只是婓易从来没有如此胆大包天敢直视斐滢的时候。
但这剧本里不是说他婓易才是最大的那个佞臣吗?
沈欣被他突然靠近的气势弄的发怵,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接话。
婓易双瞳眯了眯,看着女人,目不转睛,“姐说的没错,人各有命,景阳公主身为一国公主,和亲远嫁也是她的命数。”
“放肆,你这是什么眼神?”沈欣紧了紧手里的拳头。
婓易自觉的退后一步,沉默不语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的眼神很静,没有怒火,也没有悲伤,就是如同一个武者在决战前那一夜心平气和的独自擦拭着爱剑。
“丞相大人,臣愿您这辈子无欲无求,毋须爱,毋须执子之手,愿您一如既往功德无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婓易双手合谏,鞠躬后退。
沈欣被她突然的离场弄的动弹不得,为什么觉得自己话还没有出口就被迫结束了谈话?
明明是自己主导的这场戏,怎么倒成了被人牵着鼻子走?
导演谨慎的看了看剧本,说实话最初他是觉得这段戏有问题的,既然婓易这个人的黑化是从这段戏开始,为什么他却是在斐滢面前那般的委曲求全,好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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