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遂道:“沈公子,多谢关心,但你僭越了。”
沈铎看以宓不以为意显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态度,眼前又闪过前世她的血染满衣裙的样子,心中一痛,转身又看向院中,不看以宓的反应,只哑声道:“我知道,夏姑娘,如果,如果那些婚事都不是你想要的,我可以娶你……但你放心,我们的婚事你可以只将它当作一个挡箭牌即可,不必当真,婚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干涉你。”
以宓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人几个月前还各种折腾着想求娶自己,然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跟自己说他放弃了,现在这又是闹哪样?
她大抵知道他的意思,大约是怕自己被人算计婚事走投无路所以就想着用嫁给他的方式保护自己?可是他若是没有湖州府那几年的纠缠可能她会更相信他一些……且,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至少在她这里,其实跟陌生人也所差无几。
交浅言深,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再继续谈下去。
以宓摇了摇头,礼貌道:“多谢,不过不必了,沈公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以宓行了一礼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依玥虽貌似在院中赏着花,其实一直注意着以宓和沈铎这边的情况,她看到以宓离开,沈铎面色隐忍的看着以宓的背影,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沈铎,便快步追上了以宓挽了她一起走了。
依玥挽了以宓的胳膊待走远了些,就笑着试探道:“阿宓,这个沈公子好像对你情根深种啊,其实我看他好像也还不错,要不让父亲查查他的情况?”
依玥和以宓自幼一起长大,两人又年纪相仿,感情胜过嫡亲姐妹,燕王和薛家的事,她也只知道些自己看到的和外面的传闻,并不知内里,所以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是十分担心以宓现在的处境的。
燕王和薛家,将来太子若是登基,一个可能是掌握实权的辅政王,一个是太后的外家,两个都不是那么容易打发摆脱的。也亏得表妹沉得住气,还能稳住。
以宓笑着瞥了一眼依玥,然后掐了掐她,道:“来国公府提亲的人家不胜凡几,也没见你说谁不错就要考虑考虑的……”
沈铎一直在看着她们离开,此时看到以宓和依玥嬉笑,显然半点没有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心中只觉得一阵阵的钝痛,这段日子日日夜夜的挣扎,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放弃,可是哪怕有前世的记忆,现如今他也想不出很好的方法去打破现在的局面。
燕王穆元祯当晚就收到了暗探的回报,知道了以宓这一日在净莲寺发生的所有的事。
虽然穆元祯对自己对韩老夫人都说是会等以宓他日自己决定是否答应他的求娶,可是实际在他决定娶她为王妃那时起,几乎她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下。
几日之后,薛修啓还未曾到魏国公府亲自给以宓致歉,也未有什么正式的消息传过来,但以宓却已经从其他的渠道得知,薛家大小姐薛芯怡自从净莲寺上香后第二日便开始病重,太医院派了数位太医过去都是束手无策。
然后傅先生告诉以宓,道:“青叶蛇的解药本身也是有毒的,只要用香料诱发,就会让毒性从体表发出,让身体肌肤溃烂。”
第18章 薛后谋算
以宓听了傅先生的话沉默了半晌,然后道:“青叶蛇剧毒,哪怕是有解药也需得慎之又慎,这解药亦有毒性一事怕是薛芯怡根本不清楚,或者说就是普通的医师也甚少知道的吧?”
傅先生点头,道:“的确如此,京中想来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的。那香料在京中甚至我们大周都很少见,乃是产自西域的蛇涎香,只有燃了蛇涎香,那解药之毒才会被诱发,否则那解药便是无碍的。”
燕王的封地是在北地,紧邻西域诸国,和西域打交道最多,且傅先生这几日都在国公府,未曾出门却对薛芯怡病症之事知道的这么清楚,说到这里,以宓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默了默,随即就问道:“那薛芯怡可会有什么危险?”
傅先生笑看了以宓一眼,道:“不会,她做的事,薛家并不难查,只要太医拿到剩余的解药,总会有太医能查到病因,治好她的。只是已经毒发几日,想要肌肤上完全不留疤痕却是很难的了。”
薛家女貌美,有薛后前例在,家族更以女儿貌美为依仗,想通过联姻稳固或得到更多权势。薛芯怡更是自恃貌美而格外骄傲自大,若留下疤痕损了容貌可想而知对她打击有多大。
傅先生看以宓垂眼不语,便道:“她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你不必担心或觉得内疚。”
以宓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可能会担心或觉得内疚,她可从来不是什么滥好心的人,人家都差点放毒蛇咬死她了,她还会替人家损了点容貌而内疚?她又没有病。
她只是在想这事可能产生的后续,以及该如何处理燕王之事而已。
因着自幼的经历,她很珍惜别人对自己的付出,她怕自己欠燕王的越来越多,她无力偿还。可是显然,她现在也没能力没资格对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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