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班里那几个打篮球的男生,和少数几个和他们大概是玩得比较要好的朋友吧,总共不到10个人。对面估计有上百人了吧,之前杜莹莹的阵容跟这真是没法比。杜莹莹那会还有不少妹子,这次清一色全是抠脚大汉。
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牛逼吹得有多大,让他们初二打初一这种小事都来了上百号人,除了无语只剩无奈。
他们几个本来还在一边挑衅地跟对面拌嘴,一边悄悄问我,我姐什么时候来。我一直没说话。不过才没一会,对面人好像基本到齐了,开始叫嚣群架可以开始了,几个男生才开始急了,不停地问着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我问他们对面哪个是头头,他们指了一个,我独自一人走过去,这天真tm冷啊,一紧张就发抖的坏毛病还没来得及改掉。本想叫他到旁边说的,因为我怕万一他不卖我面子,那好歹丢人也不至于在这么一大群人面前丢了。
可那人似乎认得我一样,见我过去了他直接就先开口说了:“你是吕洁的表妹吧?你姐说了,这群小孩的事她不会管,我劝你最好也别管。”
我不管?那他们怎么办?这几天大家都围着我供着我奉承着我,为的就是他们出事的时候我能帮着点他们。虽说我没什么能力,但再怎么说我也是答应下来了的,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我身上,我这时候怎么能不管他们?
私心是,这几天的虚荣心膨胀,我不愿意再被打回原形,这是班里同学第一次要我帮忙办事,若是这第一次就给搞砸了……
“那我就是要管怎么办呢?”若是陪着他们挨一顿打能换回几个真心真意的好兄弟,那只要死不了,就也值了。你们不知道一个从小没什么朋友的孩子,是多么在意身边这些将来可能会成为好朋友的人。
那人愣了一下,原谅我忘了他的名字,一是因为天黑灯暗看不太清,二是我对人脸的记忆似乎向来都不太行,三是从来也没人告诉过我他的名字,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来帮忙了。
那人愣了一下,说:“我不打女人。”
“没事,不用把我当女人。”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说这种话。之后几年,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我不是个女人,不是个女人。
我没有异常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也没有电视剧里男女主角那种随时贵人相助的好运,所以如果我还把自己当个女人看待,处处装可怜、时时显柔弱,光在那傻乎乎地等待守护天使的到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我相信,先等来的一定是落井下石,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踩你一脚的小人。
请你别说自己有多么的高尚,如果小学时你是我的同班同学,你是会跟他们一起欺负我?还是跟在他们后面瞎起哄?还是坐在一边视若无睹?还是站起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至少小学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个人为我站起来过,连为我说一句话的都不曾有过。全班每一个同学,都是前三者的做法。
前两年吧,某天小学同学吕博文加我qq,说在他同学那里看到了我的号就加了。说起小学的事,他说他没欺负我,而且看人家老是欺负我,觉得我很可怜。我只有呵呵。说没欺负我是假的,再者了,要是觉得我可怜,怎么没站出来阻止呢?帮凶。帮凶!
前不久,因为要拍一部微电影,影视公司找的男主太丑我不太满意,就在自己列表里群发找男主。当时大约是看我混得还行了吧,就来跟我闲聊。当时的他相比小学时期,在我眼里,至少对我的态度来说,已然算是性情大变了吧,很热情地跟我聊天,使劲地邀请我去他家玩,说在杭州定居了,快要订婚了什么的,让我在他订婚的时候一定要去。不过订婚去是一回事,订婚前我也一定要上他家玩……
呵呵,冤家宜解不宜结,一万个不愿意,我也只是笑着答好的,去不去是另一回事。
若你无依无靠,无色无相,下雨的时候你没带伞,等在路边,你觉得你会等来一个为你撑伞的人?还是汽车疾驶而过溅起的一身水花?
所以,我常常忘记自己是个女人。
我可以很乖、很听话、很粘人,猫咪那样迷迷糊糊地躲在他大衣上边左侧口袋里幸福地打盹,睡醒了就用小爪子不轻不重地抓他毛衣上的绒线球,若他瞪眼,我就会“喵呜,喵呜”装装小可怜,他无奈地笑,我便胜利。
而在此之前,我会一直努力坚强着,扬起下巴,不哭,不闹,不发脾气。只微笑。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我若不坚强、不独立、不变厉害,谁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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