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市二月的夜晚期依旧寒凉,华灯已初上,无所事事的晓东望着灯火酒绿的街景,脑海一片空白。熙熙攘攘的人群,繁荣的街景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火车站楼顶的钟声把晓东从虚无中又拉回了现实世界,抬头一看已是晚上8点整了,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其实,在来南都市之前,晓东瞒着父母已作好了露宿街头的准备,还专门带了一块塑料雨布。一想到自己身上只有一千块元钱,还要买回去的车票,晓东就不敢去乱花一分钱。今天早上,在火车站又被地痞打劫去了20元,晓东下决心更要节省,起码不能把返程的路费给用了。但是,肚子的问题可得解决啊。晓东抬头四下张望,看见车站边上有一排大排档,于是就走去吃了一碗面。吃完面,晓东有了精神,思绪开始盘算着如何渡过南都市的第一个漫漫长夜。
晓东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地形,突然嘎的一声把晓东给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一辆挂着白牌的车冲上了行人道,差点把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给撞了。那小贩惊神未定,白牌车上一个男子恶狠了地冲着小贩骂,“不想活啦,还不给我滚开。”
小贩很委屈,说,“我又没有惹你们,我在人行道上走得好好的,怎么这样不讲理骂人。”
车上的男子骂道,“去你妈的。”然后退车几米,又呼的一声快速地把车开走了。白牌车路过晓东身边的时候,一股酒气从车窗里飘了出来。
“你们这些王八蛋,开着个白牌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你们不得好死!马上就翻车死掉!”小贩望着白牌车开远了以后。絮絮叨叨地诅咒着。
晓东在火车站广场漫无目的地游荡,他很快发现火车站广场里主要是由四类人构成,一类是进站准备出发的人和送行的人;一类是到站准备离开的人和接站的人,占了绝大部分;第三类是穿着制服戴着大盖帽的人;第四类就是像自己一样滞留在火车站到处游荡的人。在火车站广场漫无目的地游荡久了,总好像若有若无地感受到大盖帽不经意间投过来的目光。“管他的,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晓东心里想着便不再理会那些若有若无投射过来的目光。
时间不知不觉地已到了晚上12点,车站广场上的人少了许多,很多滞留在车站的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用报纸或纸铺的地铺上。“看来今晚也只能是这样凑合着过了。”晓东去行李寄存处把自己的行李提了出来,拎着包四处看了看,决定到打地铺人多的地方去。
找了个自认为较合适的地方,晓东从包里拿出塑料雨布铺在地上,用行李包做枕头便躺在雨布上休息。说实在的,走了一天,晓东一躺下来真的感觉无比舒服,可是十几分钟后,潮湿的地气漫漫渗透上来,这才发现根本无法入睡,而且越是到深夜,气温越低。
晓东从行李包内翻出了两件衣服穿在身上才勉强可以御寒,盘腿坐在雨布上抬头一看火车站主楼上的大钟,已经是零晨一点。
“我可千万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啊,到时候不但找不到工作,恐怕连医药费都没有,还是要找个旅馆才行。”晓东自言自语到,再也不能入睡,便干脆一直坐着。
南都火车站广场不断有人手拿着拉客的牌子在身边走来走去,牌子上写着某某宾馆,某某招待所的名称以及住宿的价格,牌子上的价格都很便宜。
晓东决定等下一个人过来的时候,问一问住宿的收费情况。
恰好此时来了一个干瘦矮小的小伙子,他把牌子放在胸前,眼睛四处寻觅着滞留在广场上的人。瘦小伙来到晓东身边的时候,看见晓东盘腿坐在雨布上,就主动上前问住不住宿。瘦小伙的牌子上写着城北旅馆的字样,住宿费5—60元每天,便问,“住宿每天是5元吗?”
“是啊,每天最便宜的5元住宿费。”。
“城北旅馆离这儿有多远?”
“很近的,拐个弯两分钟就到了。”瘦小伙一脸的诚实。
晓东心想,如果每天5元住宿费,自己身上的钱还是完全可以应付的,可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
“我们旅馆的条件很好,又很便宜,你去住一晚就知道了。”瘦小伙劝着晓东。
“好,走吧。”瘦小伙就过来帮助晓东收拾地上的东西。
晓东和瘦小伙边走边聊,这才知道,这个瘦小伙伴叫疤子,是湖南人,在城北旅馆打工,专门负责去火车站介绍客人到旅馆住宿。
大约走了十分钟,晓东问道,“疤子,你不是说两分钟到了吗?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疤子回头指了指来时的火车站广场方向说,“你从火车站广场这一头走到那一头都起码要10分钟才能走到,城北旅馆算是很近的啦,马上就到了。”
一路上晓东在和疤子聊天中了解到,旅馆的老板通过让这些打工仔去火车站拉客以加大经营力度,同时按打工仔拉客的多少给予提成。他通过和疤子的对话,突然之间领悟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机会。
大概走了25分钟的时间才到达城北旅馆。在城北旅馆的服务台,服务员说5元钱的床铺已经住满了,现在最便宜的是每天20元的床位。
晓东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受,但他没有说什么,交完钱后把自己的行李提到了房内。进房一看原来是上下两层铺共8张床位的房子。
晓东在路上和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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