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雅木然的听着她不停的教训着她,一言不发,她告诉自己只是走进了一个噩梦,很快辉叔就会把她唤醒,她将再也看不到龙皓,看不到安竹夫人,也看不到自己战战兢兢的样子。
安竹夫人终于说完了,她留下了一个英国女人,教导她礼仪的女管家,悦雅看着那个长着一个鹰钩鼻子的女人走到她身边,她用最纯正的英国腔的英语对她说:“夫人,我们的训练就从吃饭开始吧……。”悦雅呆呆的看着她,g本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她要自己做什么,从吃饭开始吗?她连饭都不会吃吗?
屋里很安静,悦雅睁开眼睛,龙皓早醒了,他穿着晨衣站在窗前俯身看着花园里,花园里传来悦耳的女声,悦雅认出安竹夫人优雅、缓慢的声音,她似乎很高兴,悦雅厌恶的转过身,又有人来了,可来人始终不是辉叔,也不是欢姐,两年了,他们把她忘了吗?他们不再要她了吗?
悦雅不敢再想下去,却听龙皓说:“你醒了。”悦雅不想说话,只是微微动了动,表示自己确实醒了
龙皓坐了下来,“悦雅,你昨天晚上哭了。”悦雅惊恐万分,龙皓继续说:“你似乎太累了,你不停的要求休息。”悦雅掩饰道:“也许是,每天都要学怎么说话、怎么吃饭,我真的太累了。”
龙皓点燃一支烟,“我去和妈说,让你休息一段时间,你昨天在梦哭得很伤心。悦雅,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你有心事都可以跟我说。”
悦雅点了点头,龙皓站起身,“既然你累了,那么再睡会儿吧!”悦雅忙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在发抖,她不敢让龙皓看出来,神啊!千万不要让龙皓猜出她的心思。
那个女人不停的笑着,悦雅呆呆的看着那个美丽非凡的女人,她真的就是胡司令吗?她真的就是两年前袭击他们的胡司令吗?如果不是她,她和辉叔、欢姐现在应该生活在中国那个美丽的海滨小城里,过着幸福的,充满阳光的生活,而不是现在每天都胆战心惊。
那女人放肆的把手放在龙皓的瘸腿上,和龙皓说着笑话,龙皓对她微微笑着,脸上的神情是很少见的谦和,他甚至容忍了她对他瘸腿的嘲笑,悦雅敏感到这两人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可她太累了,似乎一辈子没有睡过觉一般的累,也许昨夜的哭泣让她太累了吧。
悦雅觉得自己累得已经无力再掩饰自己的感情,她怕自己的厌恶会流露出来,便转头看着窗外的树,在树枝上有一个鸟窝,她呆呆的看着大鸟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叼着虫子回来喂那些嗷嗷待哺的小鸟儿,悦雅突然想起小时候辉叔讲过一个故事给她听——
那是在埃及,她看见有人在卖小鸟,一定吵着要要,辉叔买了一只,却又放了,她哭得很伤心,辉叔对她说,这世上有一种鸟是不飞的,他们虽然有翅膀,却不能飞翔,他们的翅膀是为自己的儿女遮风挡雨的,可自己的儿女长大后,却都要离开他们,他们只能守候着永恒的寂寞,站在高处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女越走越远,他们却无力追赶,只能待儿女在外面累了,再回到他们的翅膀下。
当时,她不停的追问辉叔那是种什么鸟儿,辉叔说那种鸟儿叫不飞的天使,他们放走的那只鸟儿,就是不飞天使的孩子。她多傻,竟然相信了,辉叔,你在哪里呢?她不由想得入神了,却听龙皓有些恼怒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悦雅……。”
悦雅回过神来,“你在想什么?”悦雅掩饰道:“没什么,我在看鸟儿。”安竹夫人站了起来,看了看,皱眉道:“来人,去把那鸟窝摘了。”悦雅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母亲,请不要,让他们留在那里。”
安竹夫人一愣,“你说什么?”
悦雅话一出口,就被自己的大胆惊得目瞪口呆,她拼命不让自己发抖,却听胡司令笑道:“安竹夫人,看来廉颇已老。”
悦雅还未回过神来,就被龙皓一掌掴到地上,这一掌如此的沉重,她眼冒金星的跌倒在地上,额头磕在茶几的腿上,她的耳边嗡嗡作响,立时昏了过去。
待她醒过来,她已经被反锁在冷清的书屋里,那些高大的书柜一直顶到天花板上,厚重的窗帘密密的闭着,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悦雅有些害怕的坐在黑暗的书屋里,这里好安静,安静和悦雅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m索着打开灯,然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不由委屈得哭出声来,辉叔从来没有打过她,即使再贫穷,辉叔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和欢姐,他从来没有斥责过她们,更别说打他们了,可现在,尽管她一再小心,可仍然……,辉叔、欢姐,你们快来接我走吧!悦雅疲乏的伏在长躺椅上,眼泪尽情的流了下来,辉叔……。
悦雅焦急的打开一扇又一扇门,可门打开后,她总是看见空荡荡的屋子,辉叔到底藏到哪里了?欢姐,你来帮帮我,欢姐,你们到底在哪里?听到了,是辉叔的声音,他在叫她,悦雅用力的睁开眼睛。
没有辉叔,也没有欢姐,她待在黑暗里,她睡了多长时间了?悦雅觉得浑身酸软,头昏眼花,她病了吗?也许是吧,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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