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制止。
离开朱子轩,今英绕了一些路后停下脚步,张望被一弯碧水缭绕的短亭周围,却没见到往日时常得见的身影。「佛手散的事,若问她或许能有解答……」
近日来,那医女似乎未在此地。
「皇后娘娘的病情怎么样了?」看着匆忙走入朱子轩的令路,今英开口问道。
「现在还没有好转的迹象呢。」
「内医院的动静又如何?」
「整个内医院处于不安当中,都在怀疑处方是不是有问题。」见最高尚宫陷入沉思,令路露出讨巧的笑容。「万一真的是处方有问题,我们不就等于一手抓到两只兔子吗?可以将长今赶出宫外,而且皇后娘娘她也……」
今英冷斥一声。「这是什么地方妳竟敢说这样的话!」
「就我们俩个人怕什么呢?」
「妳还说!」今英扫过一眼,喝退令路。「妳下去吧。」
令路不解的起身,但见着今英不豫的神色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得起身告退,转身把气出在倒霉的宫女身上。
今英单手支额,听见门外的求见声后才勉强打起精神。「是思莲吗?进来吧。」
「娘娘您的脸色不太好看?」
「休息一下后我会打起精神,亲自负责皇上的御膳,今晚妳先就寝吧。」
思莲双手紧紧抓着衣襬,那句想问的话却问不出口。是因为那个叫长今的医女吗?那个医女是您总在痛苦时所呼喊的长今吗?
当长今好不容易退出中宫殿,已至夜半,看来今日又得留宿在宫中了。
揉揉酸疼的臂膀,长今不经意的一望,才发现竟走至后宫的一处偏亭。
但此处景致,却是再也熟悉不过的──
那是曾与今英一同串松子的凉亭,耳边彷若流过今英几不可闻的叹息。鬼使神差的,长今一脚踏入凉亭中。
「谁?」
忽来的询问令长今也吓了一跳,才见着亭中阴影处早伫立一道身影。当月光穿透乌云斜映至地面,才见着那张始终清冷的脸庞。
眸中还有来不及收回的感伤。
「小的不知娘娘在此。」长今躬身,急忙要退出亭外。
「妳……」今英声音里的难过很轻微,却像不意落入的石子在长今心湖里掀起一阵涟漪,脚步也停了下来。
「施针还顺利吗?」比较白日相见,今英声音也柔和许多。
「托娘娘的福。」
今英声音忽变得生硬,冷冷转身。「那妳回去吧。」
长今向对方背影微微一揖,才缓缓退出凉亭。离开后没走几步,只见入宫较长的银菲在前头招手。「长今妳跑哪去了?还不回去休息?」
「我只是……」长今回头望了来处一眼。
「妳敢去那个地方啊?!」银菲微微拉高了音量,又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来。「妳没听过那个传闻?」
「啊?」
「那里……」银菲指着已相隔一段距离的凉亭。「宫里的人都传说那里闹鬼,到了半夜没人敢去呢。」
「我以前都没听过这样的传闻……」
「那当然,妳才入宫多久啊!明明才没多久,就让阿烈医女这两天都提早退宫,一定是被妳气的,妳真的确定妳把到的是散脉……」
被人拖着不得不往前的脚步,长今仍忍不住频频回首。
第34章第十一章
中宫殿里传来皇后娘娘的一阵痛嚎,死胎终于顺利产出,证明长今的猜测准确无误。但在令人欣喜的结果之后,内医院中的众人却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气氛诡谲。
「都是我的错,请您处罚我吧!」向来被公认为众医女中最为优秀的阿烈,在众医官前坦承诊脉失误。
身为医官之首的内医正重咳一声,略带责备的说道:「理当该处罚妳才是。」
阿烈恳切的神态,看得负责皇后玉\体的郑主簿也不忍心的为其多宽慰几句。「能把得出散脉,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妳也不要再为了这件事难过自责了。」
「不是的,因为一直由我负责把皇后娘娘的脉,因此我的态度傲慢。请您将我赶到惠民署吧,我还需要更多的训练。」阿烈那双漂亮的眸子微微低垂,却将悲凄忍在了眼眶,依旧态度坚持的要求着。
内医正却不同意阿烈的要求。「不需要这样,妳只要知道自己错就行了。」
「不可以,皇后娘娘因为我面临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身为一个医女,怎么可以容许犯错呢?施行医术的时候犯过一次错,就必定会犯下其它错,大人,请您将我赶出去吧!」见医官们不愿做出处置,阿烈便道:「不然,直到我原谅自己为止,请让我在别堂轮值继续精进医术,请大人允许。」
内医正和郑主簿总算勉为其难,同意了阿烈的要求。待医官们离去后,众医女亦轮流上前慰藉。
「其实妳不需要这么自责。」
「不是的,一定要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才能更进步。以后我也会多跟长今学习。」
「阿烈医女真是太正直,太诚实了。」
……
看着接受众人安慰的阿烈,长今亦庆幸自己未为阿烈医女带来太多麻烦,心中负疚感方减轻不少。众医女走后,长今好不容易跟阿烈说上了话。「我很抱歉……」
「──凭妳想要打垮我!」
一点也没方才的泫然欲泣,原本谦和的阿烈医女像是瞬间罩上层寒霜,神情阴冷的望向她,长今震惊得不知道该如何响应。
见着长今吃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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