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耳语:尹姑娘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贵气,明明是笑着看人的,却让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承载半边肩膀的雨进了屋内,才发现所护的人早已浑身湿透,唤人取了条毛巾过来。将毛巾擦于尹然肩上时,她的手却僵了一下,取下毛巾递至跟前。「妳自己来,我叫人给妳备套衣服。」
待尹然换好衣装,面上才略显红润,她又取了另一条干毛巾,坐于床侧帮尹然擦拭仍显湿漉的一头散发。
「有什么事非急着来见?」
「方才说了。」
「那不成理由。」见尹然抬正了眼,她却垂下目光。「算了,等会儿雨停了就回去。」
忽地天际划过一记闷雷,感到对面的人身子剧颤,便拿起毛巾捂住尹然双耳。
她的唇低低叹了声。
闪电照彻房内,尹然那张脸又褪去血色,露出一种凄凉而绝美的姿态。忽地,尹然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如闪电窜着纵雨直至心扉。
她的手明明还触摸到尹然的颤抖,那双眸子却如不移的盘石要深刻嵌入她的眼底。
「我很害怕。」
她怔怔看着尹然犹带水泽的唇瓣吐出如此怯弱的一句话。
窗外雷雨,仍轰隆不辍。
第77章九重宮闕10
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三日才停,但紧接而来的,是更大的一场政治风暴。
暴雨过后,在东宫后花园的树上,发现了一只只被火烧灼烤过的死老鼠,每只死鼠皆被切掉四肢及嘴类似猪状,其血腥恐怖吓得当值的内侍宫女无一不失声叫逃,而此时正当世子李嵦生日前夕,皇上龙颜震怒,誓言严惩查办。但宫内各处仍不断出现异常状况,各处殿阁的窗前、梁柱先后发现悬挂着灼烧过的鼠彘,王召见星宿厅巫女后得出骇人结论,丁亥年为猪年,世子正巧属猪,而被砍去嘴巴与四肢的死鼠形状似猪,加以灼烧更是最恶毒的诅咒,定是有人想实施巫术对世子不利。
向来将世子视如己出的中宫,传闻听及此事后先是抱着世子掉下了眼泪,更扬言用尽方法翻遍整个后宫,也要找出如此漠视后宫法规以及毒心险恶之人。一时间宫廷内外舆论哗然,于是大规模的审问开始,相关的宫女内侍纷纷被叫去询问,或有革职或有直接拉入死牢者,王宫顿成鼎沸之势。
而负责照顾后花园的宫女,却在此刻说出惊人之语。宫女坦言敬嫔娘娘曾派人以及多次亲自前往后花园,有时甚至形踪诡祟,被宫女发现时动辄加以怒骂或驱赶,进而一些声称目击敬嫔诡异行迹的证人也相继出现。向来张狂的敬嫔对此项指控当场破口大骂,而与王一同并列审讯的中宫,却是偏开了头,神情委屈说道:「本宫向来将世子及福城君皆当做膝下所出,亦也不信敬嫔会有此等心思。前阵子庆源大君和福城君一同嬉戏时,庆源大君处处敬福城为兄长百般谦让,一如本宫和敬嫔相处,总是和气为先。」
此话一出却让众人听个明白,敬嫔为人向来跋扈,甚至仗着皇上圣眷连对皇后同样颐指气使,而皇后到今日地步仍万分吞忍,更显出敬嫔的居心叵测。且世子一除,最受皇上宠爱的福城君,只要经敬嫔一吹耳边风甚或可能继承大统,于是各种对于敬嫔不利的揣测彷佛皆成为铁证。在功臣派已失势无法再维护敬嫔,以及民间及朝中声浪的疾呼中,灼鼠诅咒做出了最终判决,敬嫔被扣上逆谋之罪,废去嫔位贬为庶人,其子福城君亦被废除宗室身份,一并放逐出城。
但事件并未因此结束,上殿持续追查参与此事的王室宗亲,功臣派经过此次事件近乎已被斩草除根,朝中势力全被拔起;而多位王子也被认为涉有重嫌而遭受牵连,后宫秩序和势力又重新经过一番清算。
后宫当中,除了新任不久的御膳厨房最高尚宫闵桂烈外,几乎各局尚宫皆被撤换,尤其和敬嫔或其它妃嫔素有往来的尚宫们更有的被贬降官职或直拉逐出宫外。严妍闻讯后有些感叹憨直的人倒颇有福气,李淑媛因为中人出身,所生王子不可能继承大统,加上皇后尚须后宫有人拉拢皇上心思,才让李淑媛在此次风暴中安然无事;而御膳厨房一直做为皇后展示势力的场所,从最早与太后在这方寸之地的斗法,到坚持以竞赛择拔最高尚宫人选,不自觉做为新势力领头的御膳厨房,纵然最高尚宫人选再怎么不合己意,一时半刻皇后是不会妄动的。如此说来,医女长今也是被归于皇后一派的人,而逃过一劫的。
正当严妍花费时间一一去记取各局处的新任最高尚宫时,却见针线房的金尚宫走来,涎着脸向她打招呼道:「严尚宫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严妍亦和善回道:「挺好的,还是一样待在发霉的材料库。」
「严尚宫真有福份,哪像我啊……」金尚宫这话转得生硬,全然不似脸上的满脸堆笑:「这次的事件我真的很冤,莫须有的被人陷害谪去针线房最高尚宫一职,过去我多有得罪严尚宫的地方,还望您在皇后娘娘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金尚宫这话言重了,严妍只顾守于小小的材料库,怎么能见得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一面呢?」
「前阵子您不是有出入太后殿和中宫殿吗?」觑见严妍脸上神色未变,金尚宫把心一横,低声说道:「过去前提调尚宫朴尚宫还在的时候,您初入宫时皇后娘娘还特地召见您呢。」
「这多久以前的事了,金尚宫还记得。」严妍笑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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