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秦铮已在云崖寺待了个多月。
大把银子抛出去,不惜成本之下,致一子的伤势也大有好转,虽还是不能行气用功,但行动已是无碍了。
秦铮自己也未荒废,读经、练气、拳剑、炼钉,日日勤修不辍。修为也是稳中有进,不但一连贯通手太阴肺经十一经穴,就连下一经脉手阳明大肠经,也打通了小半。一口青龙钉,也祭练得如臂指使,十丈之内百发百中。
修炼之余,有时也和寺内武僧切磋一二,锻炼一下实战水平。
这一日,寺外不远处山谷较为平坦的一个坡地上,就不时响起阵阵兵器交击和劲气轰鸣声,两条人影正你来我去,打成一团。
一个正是秦铮,另一个却是位长相粗豪的中年僧人。
只见秦铮步法轻灵,快如狸猫一般,围着僧人四下打转。手中一把钢剑,舞成一道银光,四下辗刺,剑剑不离对方一身要穴。那僧人却是天生神力,手中一把儿臂粗的方便月牙铲,舞得水泄不通,把周身上下护了个扎实。
秦铮一轮快剑抢攻,也有些耗力,又劳而无功,心中就有些毛躁,手下难免就慢了些许。那僧人却是经验丰富,窥到便宜,信手一挥,格开长剑后,就转守为功,大喝一声,却是使了个夜叉探海的势子,手上一轮,那方便铲就掉了个把头,一铲戳向秦铮胸口。
秦铮一惊,急忙回剑格挡,幸好收招及时,正好用剑面架住这一铲。
剑铲相击,只听得“当”的一声,传出去老远。秦铮只觉一股大力汹涌而来,直震得手骨都发麻打颤不说,更是立足不稳,却是被撼动了桩步,不由蹬、蹬、瞪的一连退了七八步。
秦铮长吸一口气,丹田一鼓,气机下沉,才堪堪稳住脚步,就窥得那僧人已扑到身前,正高举着铲子,一副就要放下来的架势。忙喊了个停:“大慧禅师且住,我已力乏,先容我喘口气再说。”
那大慧闻言,就哈哈一笑,将兵器收到背后,走前一步,拍拍秦铮的肩膀:“不错,铮哥儿,这十几天来,你进步很快,现在总算能让洒家热热身,多少过点瘾头了。”
秦铮归剑入鞘,笑道:“大师莫要打趣了。还是点评一下我刚才的表现吧。”
看来这大慧颇为好武,一提起武艺上的事,就正经起来,略一沉吟,就回道:“这路两仪剑,你早已习练纯熟,可以说已明其大旨,知其精要。在剑路和招法上,却是没什么可指摘的了。所欠缺的,就是力道和实战应变能力了。”
秦铮笑道:“大师别总说套话,别顾忌啊,尽管怎么恶毒怎么来,我这人脸比城墙转角厚,承受得起重话!”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直言无忌了,你可别羞恼。”
“没事,赶紧的,尽管来。”
看来那僧人也是个直爽的,就哈哈一笑,说道:“其实吧,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在思维上,怕是有些走岔,通过这段时间的交手,我就越发察觉到这点,到现在我就敢肯定了,你的路子确实有些歪了。”
“哦?”,秦铮施了一礼:“请大师指点!”
“嗯!”,大慧说道:“铮哥儿你怕是以往那些胡编乱造的武林典故听多了,被你那些术士师父给带到沟里去了,所以才一脑子似是而非的武术理论,整天琢磨那些有用没用的。在我这粗人看来,这拳剑的道理很简单,它就一个目的,保护自己,消灭敌人。我一招式发出去,能打到对手身上去就行。那些玄乎乎的理论,顶个屁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铮摸着下巴,琢磨一番后,点点头,“嗯,确实是这个理。您继续,我听着呢。”
“这不就得了么?所以你整天琢磨那些阴阳相济啊、剑气啊、人剑合一啊、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啊之类的玄理有个毛用?”
大慧就呵呵一笑:“器为臂之延伸,剑为拳之延伸。臂长三尺,剑长三尺,优劣、高下、生死,都是这六尺之间的事,六尺之外,就是天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招法不必理会那么多,理论也不要那么多。够快够准够狠,六尺之内,百发百中,剑剑中标就成。同样的道理,到了先天之后,御剑百步,这距离就由六尺扩展到百米!”
见秦铮一脸沉思,又呵呵一笑,拍拍他肩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你我虽门户不同,但相交一月,甚是投契。所以我今日就传你个三十年刀尖剑口舔血换来的真东西,就一句话,打架就是力大打力小,厮杀就在手毒心酷,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闻言,秦铮就深思起来,咀嚼半响,越琢磨越有道理。这和尚不愧是积年悍匪出身,江湖上摸爬打滚几十年,几次险死还生、一身伤疤换回的真知灼见。
确实,自己却有些知见障,武侠小说看多了,一脑袋的似是而非的武术经验,整天琢磨来琢磨去,反倒忽视了剑术的真意——剑法就是杀人技,厮杀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管他什么剑法?能杀人的就是好剑法!
块垒尽去,就是心中一松,哈哈一笑,对着这和尚就是深深一辑:“大师说得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日剑法有成,全拜大师今日此言所赐,请受我一拜!”
这大慧也不扭捏,受他一拜后,再拍拍他肩头,爽朗一笑,透露出自己真实想法。
“我虽入了梵门,还是江湖习气,一向是快人快语,玩不来那些转弯抹角、弯弯绕绕。今天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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