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木湖,也可以使金碧辉煌的酒楼,但无论如何,蔺安乔的黑影总是无法清晰。
为什么呢,热尔娜睁着眼睛,不知在看哪处。
她才发现,离上次和蔺安乔打电话过了整整三个月。但因为罗妍的存在,她差点都忘了他。更让人惊讶的是,再想起蔺安乔的时候,那种悲伤而惋惜的心情已经随风而逝了。
或许,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我不再喜欢他了,”热尔娜想着想着又恢复了笑容,并握住了罗妍的手,“因为你比他好太多了。”
热尔娜看得出来,罗妍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也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尽管不是那么成熟,不是那么完美,但终究有她的一份魅力。那略带婴儿肥的小脸,那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那弯弯如月牙的眉毛,可能不是那么出众,但它们的主人的心灵让它们看起来十分顺眼。
与其喜欢一个固执的人让自己遍体鳞伤,倒不如喜欢一个和自己两情相悦的人。
“所以,你能接受我吗?”热尔娜认真地凝视着罗妍的眼睛。热尔娜表面上在微笑着,其实心里十分惧怕。在当今的社会,同性恋这个字眼恐怕没有什么人能接受。
罗妍眨了眨眼睛,仍旧是毫不犹豫地说:“能。”
“你爸不接受呢?”热尔娜仍追问下去,好像不放心一般。
罗妍像乖巧的小猫一样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用一种夸张而老成的口吻说:“我会说服他接受你的。毕竟,他也希望我幸福。”
热尔娜此刻觉得很是幸福,就像所有的海绵蛋糕都裹上了软软的巧克力皮一般。
“好好高考,考个好大学,然后我就带你游山玩水去。”
罗妍再次眯起了眼睛,露出那标志性的十分感染人的笑容:“那肯定呀。”她整齐的牙齿白到能反光。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阳光正好映射到了两人的头上,整个世界都像天堂一样带着奶油色。
那一笑,是两人多年以后仍津津乐道的美到令人心醉的场景。
之后的日子,就是每天重复的高三生活。所有有上进心的同学都觉得压力山大到不可思议,都在时钟上奔走到慌不择路。唯独蔺安乔和杨溪两人,上了高□□倒觉得得心应手与舒适安心到不可思议。
早上七点上早自习,八点上第一节课;中午十二点半午休,下午一点半上课;晚上上晚自习一直到八点半。每天都是如此,甚至在真正注意身边的景色的时候已经漆黑一片。
学校的食堂略略有了些改善,就像校长所期望的那样,重建得有了些生机。老师们仿佛在这一届的学生上看到了希望,微微地打起了精神,开始找一些更高难度的高考题给尖子生做。
蔺安乔终于有机会暂时拜托了蔺原会的魔掌,将公司大部分交给姐姐蔺安澜打理。她总是觉得,学习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就和喝那甜到掉牙的葡萄汁一样幸福。现在,她终于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什么都不想,就把那劳累的头脑清醒地扎到知识的海洋里去。
杨溪现在只有每周六大半天的工,相较高一高二的生活更是轻松了许多。毕竟,债已经还完了,国家也提高了低保的额度使得家里的经济补贴十分充足。没有金钱的烦恼,她也感到无比轻松。现在的有些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杨溪有时候会想。有些同学学习尚且都嫌累,怕是没尝过真正的心酸。
生活似乎一切到了一个美好的正轨上。
周末的空余时间,杨溪和蔺安乔会到“安桥”上散步,看着那美轮美奂的夕阳轻声畅谈。果然蔺安乔是个从不失信的人,他真的派了维修队将破旧不堪的“安桥维护了一番。现在,这座小桥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好像牢固到能够海枯石烂也不动摇。或许,在骆溪没有流干之前,这“安桥”怕是不会再摇摇欲坠了。
或许——它们也在相互支撑。
时间一点一点地向前推移,剥落了树头上的绿叶,缝合了行人身上的灰袄。再过了一段时间,骆溪开始结冰,哈出的气也变成了有形的。高楼大厦依旧显得匆忙万分,路上穿着衬衫打着领结的年轻人也依旧看起来焦躁不安。忙碌的一年过得比平常还要快,转眼间又要到了两年之间的过渡日。
因为快到元旦了,又要准备语数英三科的会考,学校很大度地给学生们一个完整的元旦假期。虽然,六科老师们一起轰炸留了一沓卷子,让所有人都欲哭无泪。
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杨溪早上迷迷糊糊地像往常一样五点半起床时,看到日历上“星期四”时条件反射地开始穿校服。穿着校服,突然,因为收到信息而手机屏幕亮起了,显示的“12月31”让杨溪突然放松了下来,穿着校服的手也相应停到了空中。
杨溪立刻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暗暗地嘲笑自己的糊涂。今天是12月31号,可放假了,发什么神经。
于是,她便将校服往小椅子上一扔,舒舒服服地回到床上又躺下了。
原来今天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2016年了,就是一个新的一年,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一年了。尽管去年年底就仿佛昨天一般,但不得不承认,时间确实已经过了一年。越长大,时间就越是过得快,这是为什么呢?
第十二个五年计划到今天就截至了,明天就是“十三五”了,中国也发展得越来越好了,十分喜爱政治的杨溪不知怎的突然想了起来。过完今天,好像整个世界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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