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琳讲起他们之前的经历,白剑家里是农村的,小学一直在村子里念的,初中时才到镇上和岳琳开始同班,他们这个中学有一部分是镇上的小学直接升初中,有一部分是农村的孩子按片儿分过来,自然就会分成两个派系。镇上的小孩找镇上的小孩玩,农村的孩子找农村的孩子玩。那个时候网络还不发达,接触新鲜事物全凭在学校的彼此交流,自然农村的孩子见到的新奇东西就会少一些。有一次岳琳拿了一个电子词典,本来也是为了学习方便,但平时淘气的男同学经常拿着打游戏,不知道怎么传到白剑手里,白剑看着新鲜,也是不停的拿在手里按来按去,不巧按到重启键,整个词典里的东西都删掉了,他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处理,一直和岳琳憋着劲儿,想重新买一个陪给她,又实在没钱,再说这个又没坏,就算买新的资料也不能恢复了,两个人就那么别扭了好几天。本来一句道歉就解决的事情,硬是闹到班主任介入的地步,还在班里引起不小的轰动。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促使两个人走到一起。“所以”,岳琳最后总结到,“别看白剑现在卖不出货不着急,成天乐呵呵,其实他心里不安全感很重。我俩刚在一起时,经常因为我无心的玩笑话,打击到他那脆弱的自尊心。有一段时间我看见他都不敢说话,生怕那句话没注意,刺激到他敏感的心,后来就习惯了,无论他说什么,我尽量少说话,不说不错嘛。”这对于说话向来不顾及,时不时还要故意讽刺挖苦张晓航的韩岑来说,岳琳实在是太辛苦,也太委屈了。但岳琳却不这样认为,“你真的爱一个人,就会主动去考虑他的感受,即使有顾虑,心里也会觉得幸福。”
欧若茗一向对这种没营养的斗嘴不感兴趣,看见他们两人吵的欢,直接去起身厨房烧热水。小翟的大局的把握感向来很好,看到已经有效调动起氛围,就不再卖关子,开始揭示答案。就听他清咳一声,大家赶紧围过来坐好身子,“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只是你们拒绝去想而已。肿瘤科在九楼,就是为了跳楼方便。”
“啊!”大家听到这个答案,都是瞪着眼睛,把嘴张成“o”型,看着小翟。
“很简单的答案,你们想复杂了。”小翟看着大家吃惊的表情,继续不温不火的说,“昨天刚跳下去俩,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就直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就跳出去了。九楼很好,基本上就能直接拉到太平间,如果楼层低点,可能摔不死,再抢救更麻烦。”
“你们医生就眼睁睁的看着病人跳楼?”小翟这番话实在让一直把他奉若救死扶伤的天使的韩岑有些转不过弯。
“哪个医生有时间一天盯着窗户看谁跳楼,都是成年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生死。再说把人拉回来能咋样,你也不能一直看着他,一个没注意他还得去跳楼。所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会把眼睛闭上的。”小翟故意用轻松的语调开个玩笑,可惜没缓解大家之间凝重的气氛。
“难道癌症真的治不好吗?”欧若茗轻声的问着,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翟撇了她一眼,“癌症不是绝症,要回答这个问题,要考虑的因素是很多的,不同部位,不同时期治疗效果都是有差别的,但作为一个医生,我们私底下很负责的说一句,如果家里没钱,中晚期就没什么治的必要了,早几个月晚几个月,甚至早几年晚几年,不过是挨日子罢了。不是医生放弃病人,而是要考虑综合因素,毕竟现在看病的首要因素是钱,保险只不过是辅助手段,说到底治疗效果拼的还是家底。有很多家庭四处借账,到最后钱花了,人也死了,人财两空的结果很是凄凉。不是医生冷漠,而是看多了这种例子,都习以为常了。”小翟的声音有一点暗淡,“其实,很多时候,人性的黑暗超出你们的想象。有多少病人熬过了最初的手术,却倒在化疗的路上,即使开始时不离不弃的家人,因为漫长的治疗时间,产生厌烦心理,不理不管,到最后还有亲手谋杀的情况,……”
“什么?谋杀?翟医生,你不是在讲故事吧!”韩岑实在不能介绍这些惊悚的话语。
“呵呵,其实你们就当成故事听也可以的。”小翟说着喝口水,用手指弹了一下桌子,就像是惊堂木一般,清清嗓子,“咳!事先声明啊,我这是从科室老人那里听来的,她也是听说的,具体传了多少辈,到底是真的还是编的,实在不知道,你们就当一个故事听啊,千万别问真假,就想那句话说的‘本故事纯属编撰,如有雷同实在巧合’。”
“好啦,翟医生。你就说吧,我们就能听评书了,保证不追求你刑事责任。要不要再给你立个字句。”韩岑说着拿出一张纸,就势要写“证据”。
“唉,不是我小心,这个职业实在敏感,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也完全想不到的真实,实在是——”
“小翟,你要伤感到什么时候,要不哥几个先去逛个夜市,等你感慨完了,再说?”白剑很是看不惯小翟这个样子,你说平时一个吊郎当的主儿,这会儿装什么悲天悯人的劲儿。
“别着急,马上就说。”小翟又恢复到那付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天,外科收个病人,车祸,好像是自己撞墙上了,那个样子就像咱们常说的‘车祸现场’,简直看不出脑袋和屁股。好几个主任连番抢救几天,总算把人拽回一条命来。后来转到普通病房,恢复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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