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过去了!
圣女独坐在寂静的黑暗中,既没有点灯,也不上床休息,只是木头人似的望空痴想。
回到天池已经半月有多了,圣女白天苦修,努力疗伤,晚上却大多是这样胡里胡涂地渡过的。
虽说白天苦修,可是圣女总是不能静下心来用功,常常胡思乱想,幸好伤势不算严重,没有因为分心而延误进度。
使圣女备受困扰的自然李向东了。
圣女可以断言这个万恶的魔头,正是尉迟元的儿子,可是为甚麽他的说话举止会如此古里古怪的。
自己分明没有见过李向东,为甚麽他会一口咬定自己忘了他,为甚麽把自己恨得要命,为甚麽要报仇,报的是甚麽仇?
要是报的是杀父之仇,也还罢了,尉迟元虽然不是死在自己的手里,可是间接也是自己害死的,李向东要向自己寻仇,亦算言之成理。
如果不是给尉迟元报仇,那可奇怪了,自念出道以来,没有杀过一个人,也没有害过一个人,何曾对李向东下毒手,除非他是...?!
为甚麽李向东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缯影缯声地道出寒潭一幕,还唤自己做娘?
不!不可能的!
那个孽种已经死了!自己也差点在寒潭中没顶,何况是那个硬给自己强行逼出子g,沉了下去便没有浮上来,该已活活淹死的魔胎?
就算没有死,自己也没有见过他,他又怎会认得自己,而且自己步入水里时,虽然真的是天降大雨,但是他要是那个孽种,亦不会知道的。
看年纪,李向东当时还没有出世,肯定不会是亲眼目睹,而是别人告诉他的,究竟是甚麽人告诉他?
自己是静悟从水里救出来的,除了她,当时便没有其他人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焉能告诉李向东?
知道自己的闺名的只有尉迟元一个,最可能是他告诉李向东的,但是自己走下寒潭时,他已经命丧九帮十三派的围攻之下,否则静悟也不能腾空追来,怎能看见自己下水?
要是尉迟元看见自己下水,又怎会放过自己?还有後来的静悟师太?
一连串百思不得其解的为甚麽,想得圣女头大如斗,心力交瘁,还不住触动着埋藏心底里三十年的隐痛煎熬折磨,如何能够静心疗伤?
那个孽种怎麽说也是自己和尉迟元的j血所在,是自己的孩子,是一条生命,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自己凭甚麽不让他活下去?!
不错,他是浑身邪恶,还没有把他生下来,弱小的心灵便充斥着狠毒凶残的恶念,好像比尉迟元更不堪,犹有甚者,他在自己的子g里转身扭动时,某些y秽的念头竟然变得更是肮脏,叫人不寒而栗。
要是让他活下来,可不敢想像长大後会是一个甚麽样的恶魔,不知如何涂炭生灵,祸害人间,一路哭不如一家哭,自己那里有错?
但是他也是自己的儿子呀!
qín_shòu尚且懂得养儿育女,自己难道比qín_shòu也不如麽?自己既然能够舍身饲魔,为甚麽不能把他教育成材,何况这也是为人父母的责任!
现在要後悔也迟了,他已经死了,活生生地淹死在那个鱼鸟绝迹,人兽不至的寒潭里,不独屍骨无存,甚至没有一坟半x,供人凭吊。
但是他真的死了吗?
圣女蓦地霍然而起,终於作出了三十年来,一直悬而未决的决定,她要回去看看。
看看那个无辜的孩子的埋骨之所,如果还能找回骸骨,便立碑筑墓,以慰他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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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纵接到静悟的快马传信,获悉李向东大败的好消息後,第一个知道的自然是柳青萍,她最初的反应,亦像姚凤珠一样,生出异心。
然而柳青萍没有姚凤珠那麽果断大胆,环境也完全不同,虽然有心摆脱李向东的魔掌,却是首鼠两端,没有立即行动。
过了两天,竟然收到白山君代李向东发出的指示,於是借机探问,知道李向东没有大碍後,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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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块悬崖似的巨石下歇了一会,圣女便踏上那条通往寒潭的羊肠小径,估计太阳下山前,该能抵达那片阔别已久的伤心地了。
圣女可忘记了当年是何如来到这片绝地的,只记得逃出魔g後,浑浑噩噩地走了许久,便走上这条小路。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亩许大小,雾气弥漫的水潭,潭水寒冷澈骨,就像当时的心情一样,後来圣女才知道潭水是从终年不化的大雪山流下来,可能是太冷的关系,水中甚麽生物也没有,周围也没有草木植物。
就是在这冷得入心的潭水里,圣女疯狂似的洗擦着娇躯,洗去尉迟元带来的耻辱和肮脏,後来发现怀有魔胎後,也是在水里排出魔胎的。
三十年来,圣女还是首度踏足这段路,崎岖的小路,光秃秃的石头,就像心底里的记忆一样,甚麽也没有变,然而当年的情景却好像变得更是清晰。
西边的太阳开始落下时,寒潭在望了,夕阳的余晖照得水面一片金黄,也使圣女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那些诡异的小花。
小花竟然是黑色的,长得很茂盛,密密麻麻地沿着潭边生长,还开始往路上蔓延。
以前是没有这样奇怪的小花的,当是不知从那里飞来的种子,极能耐寒,才可以在寒潭繁殖,使这片绝地平添几分哀伤。
圣女走到潭边,蹲下来摘下一朵小花,放在鼻端一嗅,花儿传来淡淡的香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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