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也是有几丛竹子的。
剔掉竹枝,她用锯子把其中一根竹子锯成一小截一小截的,又用柴刀将这些短竹筒破开,削成了一根一根的长竹钉。不求做工精良,但求尖端锋利。
花了好一阵功夫,做了满满一提篮竹钉后,她又把另外竹子破开,削成一根根半人高的竹条。想了想,又砍了两根竹子,把竹竿锯成几段,每段半人高,一端平口,一端尖口。
雍荞已经处理好了羊腿,跑过来问:“姐,你在做什么呀?”
雍若看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说:“我在做对付坏人的机关!”
她打算向井冈山的红军前辈们学习,在围墙墙根下摆一个竹钉阵。如果有人半夜从围墙翻进来偷东西,保管让他们跳着进来、瘸着出去。
雍荞眼睛瞪得溜圆,用一种既吃惊又担心、既兴奋又恐惧的眼神盯着雍若,倒是一扫他平时的少年老成模样,多了两分孩子的稚气和童真。
“嘘!”雍若将一根手指竖在唇前,低声道,“别声张!只可以悄悄告诉娘和三弟。”
“会有坏人来害我们吗?”雍荞心惊胆战地问。
雍若手上忙活着,随口对他进行安全防范教育:“不一定!昨天晚上,姐姐赚了几个钱;今天,咱们买了不少东西,又得了那许多好东西。这胡同里有些人是穷疯了的,或许就有那等不要脸的趁夜来偷。当然,也有可能是姐姐想多了,并没有那样的危险。可做人不能心存侥幸,既然想到了可能会有人来偷,咱们就要做好防范。宁可平安无事白做了防范,也不能真等危险来临时,毫无准备地任人宰割。明白吗?”
雍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声说:“姐,那我帮你吧!”
雍若笑道:“好!”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她正准备去埋竹钉、扎篱笆时,听到了叩门声。
雍若叫雍荞把装竹钉的篮子拎到房里藏起来,自己去了院门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门外,站着隔壁金三宝的娘金大娘。
金大娘双手端着一只大土碗,碗里盛着一碗醪糟蛋花汤。那碗汤非常清,蛋花非常稀少,醪糟味也淡淡的,硬要说是一碗汤也太亏心了。
但最关键的是:金大娘那两个指甲缝里塞满黑乎乎的污垢的大拇指,被汤浸湿了!
“大丫头,今晚我们家做了醪糟蛋花汤。我想你娘病着,正好喝一点补一补,便给你们送了一碗来。”金大娘笑眯眯地对雍若说,说完就想往屋里闯。
雍若乐了,觉得这金大娘真是个妙人!之前自己家揭不开锅的时候,再不见她送一星半点儿东西来;今日,左邻右舍谁不知道自己家得了许多东西?这金大娘倒来送醪糟蛋花汤了!
她看了一眼那碗清得几乎可以当镜子用的蛋花汤,心想:这位金大娘用一个鸡蛋煮了多大一锅汤?这只汤碗里的蛋花,凑得够四分之一个鸡蛋的量吗?
“等等等等……”雍若忍着金大娘身上浑浊的异味,坚决地挡住门,将她拒之门外,“大娘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娘如今要忌口,不能吃醪糟呢!大娘还是把这汤端回去吧!”
金大娘脸上的笑容一僵,便道:“你娘忌口,便给你们姐弟吃吧!”上下打量了雍若一下,“可怜见儿的,瘦得跟麻杆似的,将来成了亲,可怎么养孩子!”甚是忧愁地皱起了眉头。
雍若不理她,冲她笑了笑:“大娘请稍等,我有东西给你。”说完便关上门,上了闩。
她快步回到正房,用一张干净的草纸包了两块点心。
雍荞和雍苗都不太高兴:“金家老太婆也太讨人嫌了!姐姐何必给她点心?”
雍若随口道:“好歹是邻居,关系不能处得太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事求到人家头上。”
关键是:金家有好几个男人,又住在西邻,万一今晚需要他们帮着抓贼呢!
雍苗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说:“我宁可去求秦大娘,也不会去求金家那个老太婆。她那身衣服多少年没‘淘’过了?”
雍若无声地咧开了嘴,忍住笑出门去了:“我不让她进门就完了,你管她‘淘’不‘淘’衣服呢!”
这位金大娘,就是那位觉得“洗”衣服伤料子、只肯“淘”衣服的极品抠门婆婆。这条胡同里,不讨厌她的人……雍若还没有发现。
到了大门口,雍若再次开了门,把点心给了金大娘,笑道:“今日那贵人赏了几样点心,大娘带两块回去尝尝吧!”
金大娘看着那个纸包,心中略有不足,却也无法,只得端着汤碗走了。
打发了金大娘,雍若回到正房。想了想,她又拿出了几张干净的纸,包了几包点心,叫雍荞拎着,一起给周围几个相熟的邻居送去,说是给大家尝个鲜。
东邻的秦家,额外加了一条腊肉,以感谢秦家婆媳母子对雍家一向的关照。
送完东西回来,雍若便关上了大门。见雍荞不太高兴,便开导了他几句,叫他别太斤斤计较,然后就拉着雍荞一起去扎篱笆、埋竹钉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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