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了一下,一咬牙,还是只能选择实话实说,“想是与周顺才和徐巍的案子有关……
“流言说:他们的女儿刚入东宫不久,自己就出了事,想来是福气太薄的缘故。又猜测议论:将来的太子妃娘家会不会也出事……流言便因此而愈演愈烈……”
方踌一说起周顺才和徐巍的案子,成泰皇帝就脸色一黑。
雍氏出宫之后没多久,他就下旨将留在毓秀宫的两个秀女封为良媛,送入了东宫。
虽然凤寥一直不搭理这两个新封的良媛,还找借口将她们禁了足,可他并不着急。
他觉得日久生情。
这两个良媛容貌都不差,又各具风情。只要她们用足了温柔小意,迟早能让凤寥见识到她们的好处,回心转意,不再单恋那一株野梅花。
哪知不到一个月,都察院的几名御史就联名上折,公开弹劾那两个良媛的父亲:工部侍郎周顺才、汤州知府徐巍。
周顺才的罪名是纵容亲族强抢民女、逼死人命。徐巍的罪名更严重:贪赃枉法、官绅勾结、草菅人命。
而且这两份弹章,还不是“风闻言事”,而是实实在在附有证据的。
折子刚递进宫,凤寥就直接表态:这两人都与东宫有关,为保本太子清誉,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然后他催逼着刑部的人加紧办案,还特别点了那个曾经翻了寡妇毒杀婆母独子案的周明洞参与其中。
很快,案件水落石出。
周顺才的一个族侄、徐巍本人的确都干过那些混账事。凤寥就要求严惩相关人等,尤其是两名“犯官”,以儆效尤。
徐巍一点都不冤。
周顺才算是被那个族侄连累了、又被上位者抛弃了。他这样的案子,如果上位者想保他,他一点事都不会有,只需要将那个族侄出族就行了。可凤寥摆明了要“大义灭亲”,他也只能认栽。
这件事,让成泰皇帝颜面无光。
他很清楚那几名御史背后是凤寥在指使。
可他却不能说凤寥做得不对,因为他和三法司的人仔细审核过所有人证物证,看不出丝毫构陷的痕迹。
他只能怪自己眼瞎,将一口老血憋在心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恼怒之下,他就从重处罚了这两名“犯官”。
周顺才被罢官、褫夺功名。徐巍被革职下狱、褫夺功名、判了斩监候。
凤寥便以“犯官之女,不宜侍奉东宫”为由,请求皇帝褫夺了两名良媛的封号,将她们逐出宫去,反正他从未碰过那两个女人。
成泰皇帝只好把那两个倒霉女人,送到普惠庵了事。
如今,这么丢脸的事,居然在朝堂上被当众说起,成泰皇帝更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而凤寥还在似笑非笑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本宫竟然觉得这流言十分有理,本宫似乎真有些‘克岳父’的迹象……这可如何是好?”
成泰皇帝黑着脸说:“好了!这些流言蜚语,不要拿到朝堂上来说!方踌,你跟顺天府的人商量一下,想办法禁绝这些流言。”
他直接宣布了退朝,起身就走,又吼了一声:“太子跟朕来!”
第99章 悲与病
成泰皇帝沉着一张脸, 回到了乾元宫。凤寥跟在他的身后。
坐在乾元宫正殿的御座上,成泰皇帝看着脸色憔悴、神情含悲的凤寥, 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一年前的凤寥,似乎还会在自己面前撒泼胡闹。那时, 他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子, 有一股凌厉的锋锐之意,还十分矛盾地交织着一股抑郁之气, 再也看不到往日那充满活力的纯良模样。
他突然觉得有一点心痛,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你为什么要在朝堂上提起那些流言?”
凤寥恭敬地朝他拱了拱手:“儿臣不希望那些朝中大臣像饿狼一样, 盯着儿臣这个金龟婿。那会让儿臣觉得恶心,恶心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成泰皇帝再次怒气飙升,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没好气地问:“你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吗?
凤寥微微冷笑:“能有什么后果?难道父皇觉得那会让儿臣一辈子打光棍吗?”
成泰皇帝沉着脸说:“朕不怕你打光棍。从古到今,还没有打光棍儿的皇帝。朕只是不愿你娶一个不够格的女子做太子妃、做未来的皇后。
“你也说过未来的皇后事关重大。她可以无貌,甚至可以出身不高, 却不能少了心胸气度, 不能不贤!”
凤寥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慢慢说:“儿臣从来不想娶一个贤妇,只想娶一个可心的女子。哪怕您给我一个妇德化身的女子, 儿臣看她不入眼的话,也不会感到快乐。
“父皇, 您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快二十年了, 要治理好天下有多难、多辛苦, 您是知道的。
“儿臣愿不畏艰险, 不辞辛劳。可儿臣希望能有一个知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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